等司机离开,王垚才收敛笑意,眉头微皱地看着她:“怎么回事?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昨晚上怎么了?”
“上车聊。”
王垚带她到车上,打开空调,常乐靠在椅背上舒出一口气,才道:“昨晚看见一些以前的东西,一宿没睡着。”
“什么东西?”
常乐缓缓道:“一些画。”
“画?”王垚疑惑,“谁画的?”
常乐睁开眼,淡淡的目光落在顶上:“不知道,应该是……别人吧。”
王垚看她神色,猜测道:“那些画有什么问题?”
常乐忽然直勾勾地看向他,一字一顿地郑重道:“王垚,要拿起刀。”
王垚怔住,常乐却突然笑了:“吓到了?逗你玩呢。”
“莫名其妙的,”王垚一脸无语,却还是心有疑虑,“怎么?你那画上写这句话了?”
常乐深深地看他一眼。
王垚大惊失色:“不会吧!真写了?难道是你以前思念我过度写给我的结果现在自己忘了?”
他还挑眉送秋波。
秋风卷起无语的沉默。
常乐:彡(-_-;)彡
常乐虚空攥紧拳头,王垚脸色一变,正色道:“我错了!老大饶命!我胡说呢!”常乐这才收回拳头。
王垚战术清嗓,又扭过头来:“说正经的,所以你是因为画想起了什么,或者发现应该想起但想不起来的,所以头疼了一晚上,一大早又来找花兰时治疗?”
常乐看着医院,道:“不是为了治疗。”
王垚眼中精光一闪:“那就是花兰时这里,有解答那些画的谜题的答案?”
“嗯。”常乐肯定道,“他知道那些画。”
——“也许是在……警醒你。”
——“一定要想起来吗?想起来不一定是好事。”
——“它选择在这时候让你看到……一切自有安排。”
字字句句,看似出于职业的解答和帮助,实际上却都是提醒和暗示。
陆生提醒她去做一次心理检查。
花罹寒告诉她,关键的“钥匙”在花兰时这里。
花兰时是花家的心理医生,也是负责她从前身体状况的医生。
她无论何时,对花兰时的态度都是特别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一个答案——花兰时把握着她最关键的秘密。
今天早上来这里,确实有昨天花罹寒说的话和昨晚看到的东西影响下,产生了想立刻解开一切谜团的冲动,但当见到花兰时之后,她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还没做好准备,而且,她不想破坏宴会。
另外,试探花兰时的结果也表明,他虽然没有明确要阻止她的行为,但也有对她取得“钥匙”后的担忧。
好消息是,“钥匙”把握在手边,触手可得;
坏消息是,她自己也好,花罹寒、花兰时也罢,都对“钥匙”后的东西心有畏惧。
常乐摁压着太阳穴,眉宇间漫上烦躁。
“别这么不开心呀,要不我带你去找个地方耍耍?”王垚笑嘻嘻地道。
常乐兴致缺缺地随口问道:“去哪儿耍?”
王垚咧嘴一笑:“不知道。”
“去你的!”常乐气得从后面踹他一脚。
“我这不是……”
“等等。”常乐打断他狡辩,看着通讯器传来的消息脸色冷下来,“不用找地方了,出气包自己送上门了。”
王垚问道:“什么情况?”
常乐冷笑一声:“啊呜出事了,有不长眼的东西敢在太岁头上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