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翻个白眼,一把把他甩到床上。大兔子“duang、duang”地弹两下,脸着地趴着了。
【!!】
【哎!我脸!给我翻个面啊!】
【我的鼻子会被压瘪的!!】
常乐微笑,翻身下楼,没理会身后无能狂怒的兔子。
……
花兰时几乎冲进朝夕实验室,避开还亮着灯光的地方,冲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的那一刻,他就摔坐在地,脸色煞白格外吓人。
他靠着冰冷的门,双手紧紧地抓着胸前的衣服,悸动的心脏却没有得到任何缓解,他很快无法呼吸。
花兰时脸色苍白难看,表情却并不恐慌,反而习以为常。
他撑着门硬是站起来,在没有灯的房间里,弯着腰轻车熟路地扶着桌椅坐到自己位置上,从保险柜中取出几粒药,塞进嘴里咽了下去。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花兰时逐渐平静下来。
生理反应无法控制的泪水已经模糊了脸庞。
他在黑暗中坐了很久,才打开了桌上的小灯,又从保险柜中取出一份文件。
文件封皮是一张崭新的白纸,花兰时抚摸着纸张的边角,来回十几次,才终于将封皮掀开。
下面是一张旧的、被翻得软烂的表,
表头是——
花城第一人民医院 心理诊断证明书。
再往下,姓名——
花兰时。
“哒。”
泪珠滴落在纸上,在防水的纸张上留下饱满的形状,扭曲了“诊断意见”四个字。
苍白消瘦的手指在纸张的边缘摩挲,突兀地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地精准翻过两页,在瞥见第二份诊断证明书的表头后,“砰”地一声合上!
苍白的手覆盖在封皮上,紧紧地摁着,指尖因为用力而失去血色,指节肉眼可见地颤抖。
“哈呃……”
花兰时突然无法自控地收紧了手指,崭新的封皮被揉皱,他用力地呼吸着却无济于事,前胸像被大石板压迫着,让他心悸胸闷窒息。
花兰时慌忙弯腰想要拿药,却重心不稳直接栽倒在地,椅子被撞出去,与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药,却用尽力气都抬不起手,眼前被水雾和一阵阵的黑暗笼罩。
“笃笃。”
“老师?是你回来了吗?”
“笃笃。”
付河倾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花兰时脸上青筋暴起,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难道不是老师?”
付河倾推开了门,目光被小灯吸引,紧接着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狼狈身影。
他快步跑过去:“老师!”
“药……”花兰时从喉咙里挤出字来。
惊恐发作。付河倾一眼就看出花兰时的症状。这不是他第一次见花兰时发病。
他伸手捞出药,打开看了眼药瓶剩余的剂量,立刻皱起眉头:“老师!你今天吃过了,不能再吃了!”
花兰时已经意识模糊,付河倾当机立断:“不行!老师,光靠药物已经不行了!我带你去医疗室!”
付河倾将花兰时抱起来就要往外跑,花兰时用力抓住他的衣领,挤出几个字:“锁、锁……上……锁……”
付河倾扭头看了眼桌上显眼的文件,立刻点头:“好,我等下回来锁!”
花兰时挣扎着还想说什么,却直接晕过去。
因为异能药剂研究存在不小的危险性,所以朝夕实验室配备有基本的医疗设备。花兰时很快被送往抢救室。
主治医生询问,付河倾快速交代:“焦虑症引发的惊恐发作,已经用过最大剂量的药物没有起效,发作时间至少超过十分钟。”
主治医生进去后,付河倾站在门口愣了很久,突然想起花兰时交代的事情,转头跑回楼上。
他到花兰时的办公室,将歪倒的药瓶扶好拧紧,又去拿桌上的文件。
他用手抓着文件的页根,一手抓着一手拉开碍事的办公椅,蹲下身的时候带起风,文件掀开。
付河倾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是!”
好巧不巧,掀开的那一页,是钉在花兰时心理诊断证明书下面的……
第二份诊断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