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脸一红,声音越说越低。</P>
“不择手段的爬到龙床上去,还说只要......只要在床上将皇上伺候好了,定然......定然前途无量。”</P>
沈玥瑶虽然料到定然与她的观念相悖,但听完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P>
“念念,万物分阴阳,人分男女,其实男人跟女人没什么不一样,他们生来并不比女人高贵。即使在......床上,呃......你不需要要伺候他,忠于自己就行了。”</P>
许念念听的懵懵懂懂的问:“男人跟女人应该……一样么?男人不比女人高贵么?”</P>
以前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这样有悖常理的话。</P>
她只知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P>
自古男为尊,女为卑。女子未嫁从父、即嫁从夫、夫死从子。</P>
今日听得沈玥瑶一言,一时间觉得脑子里那些纲常伦理在破碎。</P>
沈玥瑶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柳眉轻蹙,复又执起笔继续誊写那本已经抄了八十九遍的《女诫》。</P>
按理来讲,已经抄了这么多遍,她早就应该倒背如流。</P>
可不知为何,还得看一句抄一句。</P>
许是真的没用心,又许是对内容不感兴趣。</P>
总之,没记住几句。</P>
许念念一直默默低下头,暗自消化着她的话,良久,倏然冒出一句。</P>
“要不......我去学如何做糕点?”</P>
沈玥瑶点头轻笑:“那我这五脏庙日后可就要靠念念供着了。”</P>
许念念有点为难道:“我倒是想学,可莹秀宫的小厨房那几个厨子手艺很一般。又不能去御膳房。”</P>
沈玥瑶仰起头,慢慢的眨了一下眼睛,眼波一转,弯起唇角道。</P>
“这样吧,下次我带你去孟美人的乘风阁,她那里有顶好的御厨。”</P>
许念念蓦地抬头看她,眸子里的光亮了亮,倏尔又蕴起点点水花。</P>
“沈姐姐,我从来没遇到过像你这么好的人,你就是我亲姐。不,我亲姐可没你这么好,她只会端起大姐的架子贬低我。”</P>
沈玥瑶摇头道:“哎,你是没见过我坏的时候,像你这样单纯的人就不适合跟她们玩争权夺利的游戏。”</P>
沈玥瑶又停了笔,想着自己要是真走了,许念念也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生存下去。</P>
带她走,不现实。</P>
自己都还没想到办法脱身呢。</P>
于是搁下笔,轻轻掀起眼皮,唇角半勾,与她半开玩笑,故作高深道。</P>
“念念,我瞧你骨骼清奇,天赋异禀。我这有套《深宫生存秘笈》,今日传授于你,可好?”</P>
许念念听她说的有趣,咯咯笑起来,配合她道。</P>
“我愿拜沈姐姐为师,还望姐姐不吝赐教,授我秘笈。”</P>
“你既诚心拜师,为何还不添了茶来,孝敬师父。”</P>
许念念当真乖巧的斟了盏茶,捧到她跟前道。</P>
“师父请用茶。”</P>
沈玥瑶接过茶,打趣。</P>
“瞧在你心诚的份上,我将毕生功力,尽数传授于你。”</P>
她扯了一张宣纸铺在矮案上,将誊抄的《女诫》收好,放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