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
只是大致的扫了一眼,程攸与冯敬云两人便面面相觑。
保乡军徐晋定下的税务制度也非常简单粗暴,在查抄这些豪绅之时,须先把总资产换算成银子,然后按照五取其一的比例进行抽税。
当然了,历年欠大明王朝的税银也得补上,只不过是补给保乡军,包括府内暗户隐田所欠的税赋。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豪强们七成以上的家产都得充公。
但这只是补税而已,接下来还会根据这些大户们做的营生每年收取一定比例的年税和田税丁税。
寻常生意只抽取一两成而已,若是名下田地甚多,将需要阶梯性的缴纳大笔税银。
府中名下人丁众多的话也是一样的道理,光每年需要缴纳的税银就能让任何一个大户破产。
不合理吧?大家都这么觉得。
但大将军徐晋觉得非常合理,他没有将这些豪绅全部抄家充公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收点小小的税怎么了?
为了将官绅一体纳粮,和摊丁入亩贯彻到底,这些乡绅豪强死不足惜。
当然了,对待那些普通农民,甚至无地贫民,保乡军收取的税银又相当的轻,大约只有十五税一而已。
甚至后者还会分得免费的耕地,只需过几年将欠税一同补上即可。
洪武初年,明太祖体恤百姓,因此田税十分之低,只有三十税一,并立下规矩永不加税。
但随着大明王朝日渐飘零,朝廷也越来越缺银子,但祖制不可违背,税是不能涨了,但可以加赋啊。
后来,甚至出现了辽饷、剿饷与练饷三项,到了地方上,另有层层摊派的各式赋捐和徭役。
百姓可谓苦不堪言。
往往一年收成交完各种苛捐杂税后,连果腹都是个问题。
因此,保乡军虽在田税上十五抽一,但于百姓而言,已经算是仁政中的仁政了,最起码不会有各种巧立名目的杂赋。
即便需要征调徭役,保乡军也会给民夫按天发饷银绝无克扣,并且还管吃管住,算下来甚至比种地还划算许多。
但给保乡军当徭役,那可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
十里八乡的百姓都想去呢。
得排队!
而当稽税总领程攸和副领冯敬云看到这一沓计算出来的账目后,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梁家竟然富到这种程度。
经过清点统计,整个梁家连同田宅矿产生意府库在内,共计为白银三万五千七百二十八两。
一干家眷与家丁在内共有三百一十八口。
金银财宝这些好计算,像田宅矿产这些不动产,小吏们则是根据一个市场价和每年产出大致估算出来。
相差不会太多。
而经过计算,梁家需向保乡军缴纳包括丁口税欠税补税田税罚息等在内的多项税银共两万七千八百四十一两。
当梁家管家听着这一串天文数字顿时脸色发白,一个趔趄险些晕了过去。
“大大大人,是不是算错了”
“要交这么多银子,把我们梁家卖了都交不起啊!”
“不会错!”
冯敬云扫了一眼账目认真的说道:
“每一项税银都有理有据,只会少不会多。”
“你还是赶紧去通禀家主,将一干税银速速补交为好。”
“这拖一天,可就多好几百两的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