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个照面,胸甲骑兵的连发手铳便给白巴牙喇造成了大量的伤亡,再加上之前猎兵的点名,现存的白甲兵已经只剩下一百四十多名,报销了一半还多。
“噗!”
黄台吉急火攻心顿时喷出一口老血,接着整个人也软绵绵的从马背上栽倒,幸亏身旁的亲卫眼疾手快将其扶住,不然这一摔非得摔出个好歹来。
“陛下!陛下...”
“大汗!”
足足缓了好一阵,黄台吉才悠悠苏醒,他张开嘴带着沙哑的哭腔嚷道:“朕无言面对先父,更无言面对吾八旗儿郎...”
“贼军兵威之盛,实乃更亘古未曾有之,朕明明把能做的都做了,可还是无济于事...”
黄台吉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接着晃着颤巍巍的手指指向天空,脸上闪过委屈.憋屈.愤怒等诸多情绪:
“贼老天不公!”
“凭什么只厚待汉人,每逢中原气数将尽时总能蹦出几个力挽狂澜之辈,而我胡狄者难道就不是天下子民了!“
“历朝历代,汉人灭了多少化外小邦.多少族群被汉军的铁骑碾碎,凭什么只有他们能灭别人,别人就不能灭他们?”
“凭什么!”
黄台吉的胸口一阵起伏,喉咙像破风箱一样发出嘶吼,十年功绩毁于一旦,好不容易建立的大清国眼看就要崩塌,这对于此人的打击无以轮比,比让他死了还难受,在精神遭到重创的情况下,继而发出这番歇斯底里的质问。
当然,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他,眼下黄台吉身边的人都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同时一股叫做悲哀和绝望的情绪笼罩在众人心头。
“快带大汗撤走,这里由我顶着!”
眼看岸边的防线已彻底崩溃,乌泱泱的夏军正朝这边冲来,护军营统领鳌拜心急如焚,连忙对那几个硕果仅存的白甲兵吩咐到,后者点了点头,接着手忙脚乱的把软绵绵的黄台吉再次扶上马背。
这鳌拜素有满洲巴图鲁之称,其人勇武异常,又是黄台吉亲手扶持上来的,故而对后者也是忠心耿耿,虽然明知过去只是送死,但为了争取时间,这家伙还是毫不犹豫的迎向夏军。
这时,岸边防线的清军已经顶不住伤亡了,开始呈现大面积的逃跑和投降现象,不过这个时候能逃命的往往都是那些骑甲兵,毕竟骑着马跑路也快些,而绝大多数步卒则早就放弃了抵抗,纷纷扔下武器跪在地上磕头不止。
“降者生!抗者死!”
夏军士兵的吼叫声犹如惊涛骇浪,这使得那些还在犹豫不决的鞑子心理压力极大,纷纷也加入了投降的队伍。
不过,两黄旗仍有少数人还在负隅顽抗。
“这是谁的部将?竟这般骁勇。”
越王徐晋也已在近卫军的保护下过了河,这一上岸他的目光便投向不远处正在交锋的一处,在那里,一群大夏胸甲骑兵,正与数百名穿着镶黄棉甲的鞑子杀的你来我往,有一身披银色扎甲的大胡子清军骑将正在人群中横冲直撞,一时竟锐不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