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了,就按张镜心的意思办吧,所缺的粮饷尽快给运过去,嘱咐他务必要挡住夏军。”
朱由检发出一阵咳嗽,他虽然已经能说话吃饭了,但身体状况还比较差无法上朝,近期的政事都是由杨.史.钱这三人团代处理,只有大事才需要他亲自定夺。
“民间不太平...莫非是江南子民对这场战事的恐慌?”
“陛下,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杨嗣昌皱了皱眉道:“苏州府.松江一带出现了大量暴民作乱,抢砸店铺甚至聚众冲击大户的庭院,听说有好几个士绅都被暴民用绳索吊在树上,家里的财物也被抢掠一空,就连宅子都被烧了。”
“更有许多浙直士绅担心被暴民袭击,故而欲带着金银细软逃离本地,似是要投奔南夏而去,此外,臣认为这场动乱的背后定有人指使,便已派兵前去镇压。”
“不用想,这肯定是伪夏干的。”钱谦溢阴阳怪气的说道,“江南士绅为何要出走,还不是多亏了杨大人。”
“闭嘴。”
朱由检瞪了一眼钱谦溢,沉默半晌后缓缓开口,“下毒的事调查清楚了没有,究竟是何人害朕。”
杨嗣昌冷哼一声后表示,虽然事情还没完全调查清楚,但根据现有的一些蛛丝马迹来推测,毒害陛下的主谋一定跟浙直官绅脱不了干系,这些家伙对新政恨之入骨,是最希望陛下出事的。
“可笑!”钱谦溢哈哈大笑起来:“倘若江南士绅要反抗,首先要杀的难道不是你杨某人吗,呵呵我怎么觉得,陛下若是中毒身亡,对某些手握兵权的权臣却有天大的好处呢...”
“你!”杨嗣昌被这席话气的胡须剧烈抖动起来,崇祯皇帝看着这两人的斗嘴默不作声,沉默间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关键时候,幸好史可法做起了和事佬:
“钱大人,你就少说两句吧,杨大人督办新政本就树敌无数,多少人想致他余死地呢,杨大人对大明的忠诚苍天可鉴,倘若有何异心怕是等不到今日。”
“若陛下真有个好歹,朝廷瞬间便会大乱,再也无力对抗伪夏,这对杨大人又有什么好处呢。”
朱由检听得暗暗点头,其实他也不相信杨嗣昌会害自己,只是方才的话令其犯了一丝疑心病,想到这里,他不禁狠狠地剐了一眼钱谦溢:
“住嘴!再胡言乱语就自个滚去领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