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摇了摇头,悻悻道:“温侯,此事只怕是袁谭设的陷阱吧。”
“公台先生多虑了,这是稚叔的笔迹,我认识他的笔迹。”宋宪显得很亢奋,不过对视上林墨冰冷的目光后,又立刻安静了下来。
过去,整个军营里只有吕布的眼神是他们不敢直视的。
现在,多了一个了。
“温侯,这信可能确实是张太守写的,但应该是被袁谭逼着写的。”陈宫毫不客气的揭穿了这层遮羞布。
“公台何出此言?”吕布侧目看向他。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张太守进入袁营已有数月了吧,期间一封书信也没有,为何偏偏这个时候却写来了书信,还不是袁谭有意让他写的?”陈宫对此有些不屑,表示稍微动动脑子也应该看出里头的问题了吧。
其实陈宫这个人也挺傲气的,过去林墨没有加入的时候,他作为吕布的智囊,唯一的谋士,一度是独揽了战和之权的,心气难免高一些。
恰恰也是吕布最不喜欢的一点,不过随着林墨的加入,后续又有了刘晔、贾诩,陈宫没这么耀眼了,或多或少是收敛了一些的。
眼下又来这一出,吕布当即不悦的闷声,“目下情况与先前不同,此番是可以颠覆战局的行动,甚至是擒获袁谭,稚叔当然会想尽一切办法送出信件。
更何况,他已经拉拢了三名校尉,送封信能有多难?”
该说不说,吕布从这个层面的分析确确实实引的了武将们的认可,就连最冷静的赵云也觉得很有道理。
陈宫叹了口气,无力的反问道:“温侯,齐山之战这般危险,张太守为何不差人送信提醒?这说明他是一直被人监视的,根本没有办法写信啊。
张太守还能把全部监视他的人都给策反了不成?”
这么一问,吕布下意识的想嘴硬一下,终究只是嘴巴张了张,却啥也说不出来。
好像,无从反驳啊。
好吧,问女婿。
吕布的目光掠过陈宫和贾诩,直接落在了林墨的身上,见到后者坚定的点了点头,他才终于愿意相信这里头是袁谭的诱敌之计。
别人说可以怀疑,女婿说了,他不敢怀疑。
这么长时间来,他一直都没有怀疑过林墨的判断,唯一的一次,就把魏续和侯成的小命都给搭了,不敢再怀疑了。
“这袁谭着实可恨,先用粮草大营诱使我劫营,一计不成又让稚叔写信骗我去大寨,早晚剐了这小子!”吕布无能狂怒,张扬的信都被他攥的碎成了渣滓。
老岳父的话反倒是提醒了林墨,他眸子闪过一抹异彩,低沉道:“这封信应该是诱敌之计不假,这么说来,后日晚上,袁军的精锐应该都会集中在中军大寨里.”
话没说完,陈宫与贾诩对视了一眼,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粮草大营。”
而这一声提醒,连吕布都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黯淡的眸子里又覆盖上一层光芒,惊喜道:“对啊,先前我们无法判断粮草大营里到底有没有伏兵,未敢轻举妄动,现在如果肯定了稚叔的信是诱敌之计,那粮草大营势必空虚,我们可趁势一把火烧了北**的粮草辎重,即时他那十八万大军便要不战而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