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荷想到这些日子以来所受屈辱,拉着夏婆子的衣角呜咽起来。
“他们竟然做出这等事?”夏婆子听的心惊肉跳,一时喃喃。
“你公婆也不管?”
小叔子染指嫂子,这等罔顾人伦的事,在村里得被千夫指的,哪家家风正的人家都容忍不了。
“还管呢?”夏清荷眼角挂着泪冷笑,“你看我婆婆这个样子,她不仅不管,还一力撺掇韩山和那贱妇做成一处。说什么不如两家并成一家,那贱妇能生养,家里也有几亩良田,总归是赚的。”
夏婆子呆了半晌,机械的问:“你公公呢,你公公一直都是个讲道理的人,他怎么说?”
夏清荷愈发冷笑,缓了一口气说道:“平时讲理那都是做给人看的。我公公说反正他侄儿死了,他也没有孙子,肥水不流外人田。”
一想到韩山做出的事,以及那句肥水不流外人田,夏清荷就恶心的吃不下饭。
夏婆子心如刀绞,论品貌论能干,十里八乡都不如自家闺女,没想到她的命竟然那么苦。
从前在家里时,本以为能嫁给老白家当儿媳妇。后来阴差阳错蹉跎了好些年,以为嫁给下山村韩家是不错的归宿,竟然遇到这种事。
她闺女的命怎么那么苦。
“那韩大郎的爹不是个瓤茬,之前韩大郎被老虎咬死,他带着人来白家讹诈就知道他不好相与,他怎么能容下儿媳妇和侄儿……”夏婆子忽然想到韩大郎媳妇是有公爹的,于是问道。
“大伯和吴氏一直不对付,俩人平常吵成一锅粥。他自然想让吴氏给韩大郎守寡,知道媳妇和侄儿勾搭一处狠狠闹过,这吴氏和他对骂,说不让她跟韩三好,她就会招个野男人上门。”
吴氏就是韩大郎的媳妇,韩山的堂嫂兼姘头。
夏清荷深吸一口气,这么多糟心事,此时的她一片心灰意冷。
“还有娘,你听韩山的娘那老虔婆说过继韩大郎的儿子,都是个幌子罢了。就是他们想过继,大伯都不同意,过继了韩大郎的香火不就断了?所以他们一起憋个招,干脆两家合成一家,对外头说是过继,实际是让吴氏改嫁韩山再生个儿子出来,韩山给大伯养老送终又帮着养孙子。”
夏婆子呆呆的,信息量太大,她一时半会没法消化。
堂哥死了,堂嫂要改嫁有媳妇的堂弟,偏偏双方老人还支持着,这都叫啥事啊。
“韩大郎一死,大伯讹诈白家不成,把孙女春丫卖去做奴婢,半路丢了,现在是死是活都不晓得。吴氏这个当娘的却一点不关心闺女的死活,就没见过那么狠心的娘。她整日在家里打扮吃喝,和韩山做一处后,天天来挑我刺,还撺掇韩山打我。”
夏清荷恨极了韩山和吴氏。
吴氏自打和韩山好了后,俩人也不避人,吴氏整天对着夏清荷的屋子骂她是不下蛋的鸡。
夏清荷不理她,她骂的越狠。
这次她决定回娘家,正因为吴氏骂她,她反击,韩山向着吴氏拿起烧火棍将她后背手臂抽的都是伤。
“娘,我知道家里有侄女,侄女以后也要嫁人。我能不顾及她?但凡我日子能过下去,我都不会问韩家要休书。”夏清荷哭泣道。
一提到向韩家要休书,夏婆子忍不住了,眼泪涟涟。
“他们就是故意作践我,不给我休书,让我做小。所以我才回家,让我做小我宁愿跳井。”夏清荷一脸坚毅。
夏清荷心里乱糟糟一片,这韩家都做出这等事,却不愿意给她休书。
她知道韩家的意图,不就是图吴氏能生孩子,又图她能干。
她嫁到韩家这么多年,用心经营,把韩家的几亩良田种上药材,靠着药材赚了不少银子。后来又买了多亩良田,种了更多花草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