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犀利的注意到粗狂的武将女子眼中的那几许不耐,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蠢货!
收回目光,继续直视前方,不知为何她今日心中总有种感觉,这朝堂,恐怕要变天了!
粗狂的武将女子身后的那一大群武官已经有人面露不耐,互相交头接耳,口中低低地说着什么。而中年儒雅女子身后的那些身着文官服饰的女子虽然面上没表露出什么,但那眸中流露的不耐却已经出卖了她们。
中年儒雅女子注意到她身后那些文官眸中的神情,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向着身后的文官们瞪了一眼。
那些原本不耐的文官们被这一瞪,立即收起了眼中那抹不耐,站直了原本歪歪扭扭的身体,目光直视正前方。
一刻钟后
原本站直了身体的文官们又开始东倒西歪,互相左右交谈。
而另一边的武官们则已经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谈起天来,甚至有一个武官不知说了什么引得其她的武官也都哄然大笑了起来。
文官们好奇地扭头,看向武官们的方向,有一个耳尖的文官听到了刚刚武官们说话的内容,便在文官里复述了起来,不一会儿,文官们也都忍不住的一个个笑了起来。
中年儒雅女子闻声,脸色一黑,眸光冷冽的望着那群文官们,呵斥道,“放肆!大殿之上如此喧哗,你们把这里当成什么了!你们把陛下当成什么了!哼!如此不懂规矩的也只有一群莽妇才干的出来,你们难道也要学那莽妇一般吗?”
此话明嘲暗讽,指桑骂槐,明着里是在骂她身后这群文官们不懂规矩,实际上是在骂那群武官们个个是莽妇!目无法纪,大殿之上随意喧哗,对女帝以下犯上,不把女帝放在眼里。
文官们纷纷愣住,本不想理会,毕竟陛下已经好几年没来上朝了,她们如何陛下还能看见不成?可是看到孟丞相那黑沉的脸色,还有那怒其不争的眼神,文官们当即低下了头,排成几列又重新站好。
武官们也是脸色一变,她们如此放肆还不是仗着陛下不在和大将军在这里默认了嘛,虽然她们不懂文官们的那一套,可如今孟丞相这话中的嘲讽和不屑她们还是听出来了,当下便有几个武官想要站出来和孟丞相理论,却被那个长相粗狂的女子用眼神阻止了。
长相粗狂的女子,也就是北戎国的大将军石封,听到孟丞相这一番指桑骂槐的话后,脸色微微一僵,随即向着孟丞相笑道,“我说孟丞相啊,陛下都已经许久不上早朝了,你还管她们做什么,陛下如今都不管了,要你操什么心,难道说你比陛下的权力还要大吗?管陛下所不管的?”
孟丞相脸色一变,冷哼道,“石大将军这是何话?孟某虽然只是一阶文官,但也知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的道理,如今陛下无法前来早朝,作为臣子便更应该恪守本分,更何况本官身为百官之首,理应帮陛下治理好朝堂,如今几个莽妇在朝堂之上居然如此目无法纪,趁陛下不在便兴风作浪,上无天子,下无朝臣,如果本官不出言提醒,那如何对得起陛下对臣的期望,如何对得起这满朝文武对本官的信任,又如何对得起这天下百姓每年辛辛苦苦种下粮食为我朝交的税纳的贡?”
说完冷冷一笑,嘲讽地望着石封,“石大将军,你说本官说的对不对?”
被孟丞相连珠炮弹般的轰击,质问,石封脸一僵,尴尬地说不出话来,她毕竟只是一阶武官,没有文官们的巧言善变,又如何答的出来?
更何况就算答的出来,石封也不会再开口的,毕竟刚刚孟丞相的话都已经撂在这了。如果她再开口岂不承认了自己也是那目无法纪的人嘛!这罪名她可吃不起!
武官们见石封被孟丞相说的哑口无言,当下心中不由有些后悔起来,不应该为了讨好石大将军而在朝堂上放肆,这下好了,就连石大将军都栽在了孟丞相的手中,那她们又怎么可能会是孟丞相的对手。
见石封不再开口,孟丞相眼眸微眯,向着身后的文官们训斥道,“念在你们为国效力又是初犯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不过再有下次,本官必禀告陛下,让陛下前来定夺。”
文官们不禁身子一抖,陛下的手段她们是见识过的,如果此事被陛下知道了,以陛下那残暴的性格,她们焉有活路?
武官们也是身子一抖,虽然在战场厮杀她们不怕,可陛下的手段,她们却是怕的很,想到几年前有一个武官得罪了陛下,那种生不如死,惨不忍睹的景象她们到现在都还记得,如果可以选择,她们宁愿死,也不愿犯在陛下的手里?
想到这里,不管是文官们还是武官们,都对孟丞相产生了感激之情,虽然刚刚孟丞相看似只是对着文官们说的,但是她们知道,这也是对着武官们说的,这次如果不是孟丞相饶了她们,那陛下知道了此事,她们岂不是完蛋了!
见孟丞相打了她们又给她们一个甜枣吃,而且她们还都吃那一套,对孟丞相感激不已,石封便想吐血,孟德义这个老东西,当真是越来越狡诈了。看着满朝官员对孟德义的感激,石封不由想到了一句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正在满朝官员各怀心思之时,殿外忽然传来一声尖细的公鸭般的声音,“陛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