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吃完了早饭后，长光也没打声招呼就走了。

不过大家也能理解，长光这样身份的人肯定要忙着工作的，能抽出时间来这里已经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更别说多留一段时间了。

与她一同消失的是符华，德丽莎注意到这一点之后也只能深感无奈，毕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长光和符华的身份。

不过为了隐瞒，她还得帮着解释，说是长光只是天命武器研究所的一位研究员，而她也是被自己拜托过来的。

大家对她和长光的熟悉也看在眼里，自然相信了她的说法，却不曾想到长光的确是武器研究所的人，但是身份却是所长。

至于符华在长光之后离开，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毕竟这次长光回过来的最主要原因还是符华，加上两人都属于天命总部，平日里应该是有交流的。

可就连德丽莎都没想到的是，长光回来这里并不是因为符华，而是八重樱。

表面上，长光是答应了符华的要求，来这里帮舰长制作武器，而报酬却是八重樱来支付。

舰长为此还自责了一段时间，因为八重樱在将三枚纹钢交予长光之后，还将樱吹雪和千星唤一同交给了她带走。

这让他误以为八重樱是用了等价交换的方式，以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两把武器加上三枚珍贵材料才让长光答应给自己制作武器的。

虽然八重樱向他解释了自己目前用不上，给长光也只是用于研究，但是舰长还是十分愧疚，直说要报答她，至于方式则是今天下午见面的时候再说。

八重樱也只能先应下，倒也对舰长这么耿直的态度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

符华走在路上，身边走着的则是长光。

“你应该看出来了吧。”她突然问道。

长光侧头看了她一眼，“你也知道我眼睛的厉害，我还从没有看错过什么。”

“那你又为什么要让琪亚娜去你那里？”顿了顿，符华又问道：“莫非你是想保护她？”

“又没人要伤害她，何来保护之说？”长光先是无所谓的说了一句，又一动不动的盯着符华。

不知道为什么，符华被她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虚。

“你和奥托那家伙的计划，我不想干涉，不过我也很纳闷为什么你会答应那个混蛋，去帮他完成他那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计划。”长光收回眼神，“我只希望你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就像当初那样。”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符华被揭了短，心中悲伤与不安短暂的占据了半片田地。

真是的……明明自己是过来质问的那个人，为什么反倒是被说的哑口无言了呢。

“你呀！”长光一巴掌拍在她的肩膀上，“就是喜欢一个人担起所有的事情。”

“你也是，轩辕也是，还有樱……你们处处都为了别人着想，自己都不顾了吗？”

机关枪一样的数落了她片刻，长光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呼出。

“你想守护的究竟是什么？”长光问道，“一切都过去了。”

“你不是什么仙人，不是赤鸢，你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人生。”

“可我的生命……早在五万年前就不属于我自己了。”符华神色怔怔，“是什么让我坚持到了现在……渴望找出的真相，答应了挚友的约定，守护神州的决心……”

“我的人生，同样不属于我。”

“符华！”长光第一次如此正式的喊出了符华现在的名字，一边说着一边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讲道理，长光的手劲敲起人来还是很痛的。

符华迷惑的看着她。

“我不知道什么仙人，不知道什么赤鸢，我只知道站在我眼前的，这个和我说这话的只是一个叫做符华的普通女孩！”

“你还要执迷不悟多久？”

长光揪起她的衣领，眼神里隐隐有泪花闪动。

符华看着这一幕，已经有多久……没再这个锻造狂眼里看到眼泪这种东西了？

“你说你的人生不属于你，那我呢？丹朱苍玄，轩辕，神农，还有你在圣芙蕾雅认识的各位，还有樱！”

“难道我们也不属于你的人生，只是可有可无的过客吗！”

发泄似的吼完，长光丢下符华的衣领，狠狠地擦了把眼泪。

“长光……”符华开口了。

长光恶狠狠的瞪着她，却被她的眼神击溃了脸上的伪装。

这种眼神……

她回来了。

符华笑着，眼神柔和中却不带疲惫，坚毅又不失宽容，只是片刻，她又收敛了这种眼神。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长光。”符华一边说着，轻拥着长光。

“至于我想要守护的事物……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会自己去寻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