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到了什么程度？”

“社会到了流水账。”

水世和许婧对视一眼，默契地笑出了声。许婧打了个响指:

“我们需要的社员不是流于形式，点卯应付的那种，而是真正对文学有见解，有了解的人。水世说得对，文学无高低，但态度却有高低。”

“打扰一下，什么社？”点点狐疑道，“温室大学文学社？”

“不，是许婧同学创立的水晶文学社。”水世明白了许婧的意思，是想把点点招揽进社团。他当然很乐意，一个知根知底又可爱无比的学妹可不能放过！

“呃，没听过。”

点点从手机里翻出了一个冗长的Word文档，许婧和水世凑过去一瞧，题眉赫然是老对手的吹擂:

温室大学文学社招新宣传。

接下来可就热闹了。里面包括社团简介，什么“成立于1981年，挂靠校团委”啦，“活动无数，规模盛大，学分充沛，奖励优厚”啦，甚至还有“现任领导干部情况一览”，特别标注了单身情况……

新社长是个狠角色！

点点用希冀的目光看着许婧和水世:

“许学姐，水学长，你们的文学社……相较于他们，有什么优势呢？”

水世脑袋一响，终于，问题进入了最关键的环节。所幸从建社到现在，这个一直困扰他们的问题其实已经有了完美的答案。

可能不会合大多数人心意，但一定会合某些人心意的。

只要某些人就够了。

“我们没有底蕴，没有人脉，没有资金。”

“但是我们有振兴高校文学的理想。。”

“点点同学，不知道你是否觉得，为了一个听起来很傻的，遥不可及的目标去努力，是一件听起来很酷的事情？”

“从无到有，聚沙成塔，终成参天林木。”

“这是大学的浪漫。”

炉熄肉冷。点点看着光滑的木制桌面，缄默无言。

水世和许婧也不着急，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片刻后，点点抬起头，展示出这个年纪最美好的笑，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新月:

“听起来很棒，多亏了亡人作者，我的人生才不是那么循规蹈矩。”

“那就再不循规蹈矩一次吧，我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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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每家社团的值班室都灯火通明，努力准备着明天开始的招新。水晶文学社也不例外，地上整整齐齐堆叠着海报，气球，彩带，旗帜，以及傍晚的时候，水世辛苦从社联那边申领搬运过来的帐篷。

“我们的位置是图书馆广场21号。”许婧扬着手中的小型手绘地图，“之前我实地考察了一下，地理位置还不错，属于东边学生公寓到广场的必经之处。”

“人流量绝对没问题！”水世有模有样地敬了个礼，“不行我豁出去了，再女装一回！”

“那你可想好了，这次可是在学弟学妹们面前。”许婧似笑非笑。

“那还是算了。”

“噗，没事，我会穿着演出服装来。”黄晓菁微微一笑，虚提着裙摆，在办公室转了个圈，“相信歌声会打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