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想到皇上说的话,他就有些慌。
皇上对景郁的偏爱,还真是明目张胆啊!
可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当年为何要送景郁去大周做质子?
想不明白,云谦忠摇摇头,将此事放在一旁,转而琢磨起三皇子要如何处置。
不等云谦忠想清楚,萧丞相竟是登门拜访了。
再次见到萧丞相,也才过去两日,可萧丞相却是瘦了一大圈!
“萧丞相?您来云国公府,可是有什么事情交代?”云谦忠迎上前去,伸手扶住了萧丞相。
“老夫哪有什么事情交代啊,老夫只是想来问问看,三皇子的罪,云国公打算如何判处。”
说罢,萧丞相看了一眼云谦忠的表情,赶忙跟了一句,“,云国公请放心,老夫不是要左右你的判处,只是想要知道一下而已,三皇子即便犯了再大的错,也是老夫的外孙,如今皇后娘娘还癔症染身,老夫真是……”
他说着叹了口气,一副可怜老人的模样。
见此,云谦忠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道,“若是萧丞相有空,不如一同听审如何?”
“这,可以吗?”萧丞相开口问道,声音都有些谦卑了。
云谦忠点头,“当然可以了,届时圣上也会到旁听审,多您一位也不是什么问题。”
萧丞相点了点头,“好,那,那老夫,到时候就在旁边看着。”
他也不傻,云谦忠提到皇上会到旁听审,不就是变相的告诉他,不要企图左右审判结果么,萧丞相也没打算左右,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三皇子与萧家有关的那些事情,萧丞相早就安排人扫清尾巴了,云谦忠再怎么查,也查不到萧家的头上。
没过几日,等到云谦忠查完了所有的事情,对三皇子的审判终于要开始了。
宗正殿,是审理皇亲国戚犯事的地方,只是这里已经八年不曾打开过了。
上一次启用宗正殿,还是为了审判纳兰德科举舞弊一事。
抬头看着宗正殿的牌匾,景郁感慨万千。
他永远都忘不了,当时他刚过十二岁的生辰,外祖家就出了事,母后带着他急匆匆的赶到宗正殿,还来不及进去求情,就听到了里面板子打在人身上的闷响,还有外祖纳兰德坚定的声音,“老臣不曾收受贿赂,不曾舞弊科考举子!”
纳兰皇后瞬间停住脚步,抬手捂住了景郁的眼睛。
可景郁不曾告诉过任何人,透过他母后的指缝,他看到宗正殿内汩汩流出的鲜血,带着浓重的腥味儿。
他知道,那是外祖父的血……
一只温热的小手伸了过来,捏了捏景郁有些冰冷的掌心,思绪就此被打断。
景郁转头看去,是云染初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小声问道,“殿下,怎么了吗?”
“没什么,我们进去吧。”说着,景郁反握住云染初的手,一起跨进了宗正殿内。
此时三皇子已经被人带过来,站在大殿中央,听到动静,他马上喊道,“本殿是被冤枉的!定是有人要陷害于我!”
他一边嚷着一边转过身来,却看到相携而入的景郁和云染初。
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样,三皇子瞬间就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