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才人以为皇帝是来问罪,却听见陛下让她迁宫。在她心里,这和问罪也没什么区别。
毕竟,端婕妤害她和二皇子的证据都摆在了皇帝眼前,端婕妤还好好的待在咸福宫里头。
她咬牙忍住了心中怨气,她从前在司乐坊学艺,也曾低服做小应承管事嬷嬷们,那些美貌的舞姬嘲讽她她也不恼,看她不顺眼的姐妹动些小手脚她也不还手。
并非当真没有脾气,不过大家都是乐籍的宫人,除非做权贵姬妾,否则以后生下的子嗣也都是乐籍,供人取乐消遣。
像她们这样的人,只能趁年轻的时候给自己养老钱,不至于年老被人抛弃。
她现在的日子,已经是自己能谋取的最好的日子了。
想到康宁宫里的二皇子,赵才人垂眸掩住了眼中戾气,俯身应道:“嫔妾听陛下吩咐。”
朱维桢知道赵才人因为出身,善隐忍,不过当年看着,还是有两分歉疚在的。
毕竟赵才人在两世里,都给他生下了皇子。
想起那个受了他训斥还嬉皮笑脸的儿子,他还是好生宽慰了一句:“你先住在景阳宫后殿,朕打算等二皇子周岁,便给你晋上一位,景阳宫里没有主位,你搬进去也正相宜。”
才人晋一位也不过是美人,皇帝这话却是把景阳宫主位许诺给了她,皇帝的补偿到位了,她也不能再跟端婕妤对着来了。
赵才人闭了闭眼睛,挤出两滴清泪,抬头可怜的看着皇帝,哽咽道:“嫔妾只求陛下能怜惜二皇子,别的,嫔妾但凭陛下吩咐。”
朱维桢今日见的几个嫔妃都是神色惨淡,满脸委屈。
他有些不适,不想应付这些,理了理袖口,随口道:“二皇子是朕的孩子,朕自然会顾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