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向涛笑容更盛,朝堂安静太久了,竟然有好些个可怜罪犯的圣人。
以往默认的充军,他们当做没瞧着。他工部用人,就跳出来指指点点了。
就在这时,一位郎中走进来,急声道:“尚书大人,刑部和都察院领了皇命,命工部将一年的支出详细抄录送过去。”
沈向涛笑容一收,“陛下要查工部?”
工部最近在主持修嘉善长公主府、质子府、还有抚州民夫,工事,各地的河道,边关的防御工事,全都过了工部的手。
这……账不可能全部干净。
查账这种事最为敏感,不说账目有没有问题,就陛下这个旨意就让人不安。
左侍郎脸上表情本就不多,此时更是凝重,在尚书之前开口,对刚进来的郎中吩咐道,“工部今年开支账目繁多,你去请他们稍候,待工部整理出来,再给他们送去。”
沈向涛微微点头,目光送郎中离去,神情晦暗。
工部涉及到的人与事太多,哪怕就是没问题,想要做手脚也简单!
右侍郎见尚书和左侍郎神情不虞,到底出宽慰二位:“沈家旧案犹在眼前,陛下只查一年账目,也是留了余地。”
至少蓟州水患赈灾后重建,还有战事之初的账目,皇帝给放过了。
沈向涛有些不满,“蓟州水患有岐山王世子盯着,查起来才方便。”
靖怀郡战事之初更好说,忠正伯家就是涉嫌靖怀郡贪污案被皇帝轻轻放下的大头,有问题也能往他们身上推。
沈向涛心里滑过许多念头,最后却看向左右侍郎,“你们有什么想法?”
左侍郎看了一眼面,安静无人,低声道“咱们先查一遍,若是有大头,该舍的就要舍了。”
右侍郎却是说起宫中,“大人,皇后娘娘有孕,安城侯府虽表现的恪守本分,但是若是嫡子出生,他们总要做些什么……安城侯府,不会拒绝大人示好。”
工部和礼部多是古礼的簇拥,之前皇后未有孕时,他们就将目光放在大皇子身上,此时右侍郎的提议正中沈向涛心意,他点头道,“陛下尚不足三十,此事必要小心安排。工部最重要的是眼下,有所牺牲,才有所保存。”
沈向涛目光沉沉,“另外,抚州新筑,涉及国威和陛下百年功绩,若有错处,必然有雷霆之怒!”
“下官明白。”两位侍郎心领神会。
工部商议过后,两位侍郎带着部内郎中、员外郎各有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