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难违，可人定同样可以胜天。

现代社会洪水、地震等天灾之时的众志成城便是人定胜天最有力的证据！

“还权天下…”

咀嚼着这四个字，朱元璋皱眉，沉声请教道，“国师，不知该如何还权天下？”

“设立内阁，选拔天下英才入主内阁，管理天下事，每隔几年换一届，让天下人轮番掌权，至于朱姓皇族，高高挂起，远离实权，为大明的旗帜与象征。”燕飞平静说道。

这话，听在朱元璋耳中着实有些大逆不道，这与劝他禅位有何不同？

也就是现在坐在他面前的是燕飞，换成另外一个人，恐怕早就一声令下拉出去砍头了。

“每隔几年换一届，说的轻松，大权在握，谁愿放手？”朱元璋轻哼道。

“所以说要慢慢来，一步步来，先将制度逐渐完善，然后将权力逐步下放，下放的过程中将权力分割清晰，互相钳制，互相监督，到时候掌权者就算不愿，也不得不下台。”燕飞淡淡道，“陛下可愿一试？

天下没有永恒的王朝，从秦以来，强盛之朝无数，可却都纷纷灭亡，这足以说明如今这种家天下的制度长久不了，而且，一旦王朝覆灭，陛下以为你的子孙后代会好过？你的皇陵寝宫会安眠？”

身体微颤，亲自北伐，大量屠戮元朝皇族血脉的朱元璋对于末代皇族的待遇自然一清二楚。

一想到自己的子孙也将遭受到如此待遇……

“还权天下，国师，您说的这些真的能够实现吗？”朱元璋问出了一句自己都觉得毫无意义的话。

然而这个在他看来毫无意义的问题，燕飞却给出了意料之外的明确答案，“自然是能够实现的，事实上，已经有人实现过了，白天那个给陛下过寿的小玩子不是说她来自花果山吗？其实花果山就是这样的一个国度，人民掌权，人人平等，虽然还有很多缺陷，不过已经在这条路上走出了很远，目前来看，前途也是一片光明。”

“小玩子！？”

朱元璋惊奇，“国师，你可去过花果山？朕能否去看看？”

“当然去过，准确来说，本座也是来自那里。”燕飞轻笑，“至于陛下，恐怕是去不了了，花果山与大明隔着时间与空间的维度，没有万千的巧合双方是没有碰面的机会的，像本座和小玩子，纯属巧合，就算想回去，也是回不去的。”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朱元璋感叹。

不过燕飞看得出来，他对燕飞的话并没有百分百的相信。

“国师，你刚刚说燕王更适合后继之君，允炆不适合吗？”朱元璋再次问道。

“今天本座也看见陛下的太孙了，是个仁厚之人，这样的人虽好，可却不适合皇帝的位置。”微微摇头，燕飞道，“陛下当知道，想要做好一个帝王，无论是开拓雄主还是守成明君，都不应该是个老好人。”

朱元璋语塞，看向燕飞，苦笑道，“朕总感觉国师是在指桑骂槐！”

笑了笑，燕飞道，“那陛下以为自己是个好人？屠戮无数，一生血雨腥风，站在尸山血骨上接受万民崇拜，陛下以为自己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唉！”

一声长叹，道不尽的复杂，也有说不出的轻松。

多少年了，从未有人跟自己说过这么露骨的话，乍听起来相当刺耳，可细细品味，却又…

没有遮掩面具的交谈，真的很轻松！

“看来朕的确应该再好好考虑一番了。”点点头，朱元璋郑重道。

“至于长生…”

没用朱元璋提，燕飞直接道，“本座之所以能活这么多年，其实与修炼有过，境界达到了，自然能多活一些年，至于陛下…已经错过了修炼的最佳时期，当然，若是陛下不甘心，本座也可以帮陛下试试。”

长生，这东西太迷人了，燕飞觉得与其一下子说死，倒不如引导一番，或许能够收获奇效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