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萨瓦纳,猎人行会。</P>
“喀擦。”随着房间的大门被打开,坐在沙发上正喝着茶的西德瓦尔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前的诺巴底。</P>
“老朋友,你可总算回来了!我还在担心发生了什么呢。怎样,那孩子没有事吧?你突然把矿洞的墙壁轰开个洞就消失了,可把我急坏了!”西德瓦尔站起身,一脸担忧的看着诺巴底。</P>
“没事,只是有点小误会罢了。”说着,诺巴底把浑身脏兮兮的雨怜推进了房间。雨怜虽说身上全是战斗而沾上的尘土,但是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由于护身符的存在,那些严重的伤势都被避了开来,剩下的一些擦伤也用治疗药水治好了。</P>
“啊,那就好,那就好。要是这孩子出点什么差错我一定会把犯人送给巴尔顿的审问科,好好教他做人!”说着西德瓦尔捏了捏自己的拳头,义愤填膺的说道。</P>
“嘿~是吗,那我可是真期待呢,死老头。”</P>
听到诺巴底的背后幽幽的传来这么一句,西德瓦尔身上瞬间长满了鸡皮疙瘩。他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位蓝发兽耳的少女也从诺巴底的身后探出了身子。</P>
“......我大概明白发生什么了。”西德瓦尔闭上眼点了点头,“你一定是从那孩子身上察觉到了诺巴底的气息,你就攻击了这孩子,我说的没错吧?”“......为什么你会知道的那么清楚啊!”听到这的铃月涨红了脸,气愤的向着西德瓦尔问道。“每次看到跟诺巴底扯上关系的事和人你就冷静不下来呢,就连我也被你袭击过啊。”</P>
“哈......真是不悦。我应该猜到哥哥会来找你帮忙的。”铃月说着,有些不开心的扭过了头。而西德瓦尔只是大笑着:“哈哈哈哈,看来咱哥俩的交情不比你们兄妹的感情少啊,哈哈哈哈!”</P>
铃月瞪了眼西德瓦尔,她刚想说些什么,一只温暖的手就放在了铃月的头上。那只手实在太过温暖,以至于铃月反应过来后都忘了升起,羞红了脸,随即低下了头。</P>
“好了,我们这次过来只是跟你打个招呼。既然大家都没事,委托也完成了,我们就先回旅店了。剩下的手续什么的,能交给你吗,老头?”</P>
西德瓦尔看了看诺巴底,又瞅了瞅低着头的铃月,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啊,放心交给我吧,老朋友。你们兄妹俩就先好好谈谈吧,你要是想找我的话,我晚上还是在那家酒馆等着。”“......谢了。”</P>
西德瓦尔只是摆了摆手,接着他目送着诺巴底离开大门,这才吁了口气。他双手背在身后,站在了窗边看着街道上的景色。</P>
“我收到骑士团的报告了,团长大人。”过了一会,伊希洁推开了大门走了进来,随即她顺手关上了大门,快速的扫视了一眼房间内。“那个男人还没有回来吗?”“无所谓,你只管汇报情况就行了。”西德瓦尔没有回过头,只是依旧盯着窗外。伊希洁深吸了口气,打开了手中的文档。</P>
“根据情报,这次斩首行动后叛军组织都逃离了矿道。周边的国民警卫队也陆续逮捕了部分叛军成员。”“部分吗?”“是的,数量大概只有叛军总数的四分之一还不到。虽然这才刚刚结束作战不到半日,还有一部分逃散在郊区的叛军,但是应该数目不会太多,预计最好的情况能抓捕三分之一的叛军吧。”</P>
“那还有半数以上的叛军啊......”西德瓦尔低声说着,他微微低下头,从窗外看见了正离开猎人行会的诺巴底一行。“是的,关于这一点,东边的国民警卫队嫌疑比较大。据报告他们几乎没能逮捕几名叛军,很有可能是被买通了。至于是联邦,还是最近蠢蠢欲动的帝国派,这就不得而知了。”伊希洁说完叹了口气。</P>
“东边......”“东边并没有什么战略要点,这点我们大概不用担心。或许他们只是想穿过亚伯拉大森林去投靠马尔斯帝国或者那些周边正在打仗的国家吧,这帮由现役和退役的士兵组成的团体要是从事雇佣兵活动一定会受到这些国家欢迎呢,即使我们到时候发现了他们想把他们当作罪犯引渡回国都会十分困难吧。”说完,伊希洁将文件夹收了起来。</P>
“那么他们就必须经过斯柯达尔了。”“是的,我待会便会通报给当地的国民警卫队。为了防止再出现警卫队被买通的情况,我还会再申请调集部分其余地区的警卫队前往。以联合演习的名义。”“嗯,就这么办吧,辛苦了,伊希洁。”</P>
听着身后传来的关门声,西德瓦尔叹了口气。他抬头看了眼西边逐渐落下的太阳,略有所思。回想起来,昨日与诺巴底见面时,也是差不多这个点。</P>
“斯柯达尔......”而当时与诺巴底相遇的那条马车道,也是通向斯柯达尔的道路。</P>
这次咱们要不要比试下谁先抓住头目,就像以前一样,赌点什么?</P>
你赢不了的,老头。</P>
回想起早晨和诺巴底的交谈,西德瓦尔又想起了在矿道中的情景。他在撤离矿道的时候发现,诺巴底预定进入的路线上根本看不到任何死伤的叛军。而且诺巴底也确实提着叛军头领的头颅回来了。</P>
只是他恰好从斯柯达尔来到戈萨瓦纳,恰好这里出现了叛乱,恰好又进入了几乎没有抵抗的进攻路线,又恰好在如同迷宫一样的矿道内碰上了叛军头领?</P>
西德瓦尔活了将近六百年,他知道这世上有时确实会出现这样的巧合,就像他在昨日偶然遇见了诺巴底一样,这就是一个例子。</P>
然而西德瓦尔常年在战争中摸爬滚打的经历告诉他,战场上不存在巧合。</P>
“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朋友是作为人最大的失格。”</P>
西德瓦尔拉上了窗帘,随之他披上了长袍,离开了房间。</P>
他会把这份想法埋藏在心里,将这份可怕的思想深深掩埋。直到被人将其无情的刨出,再次将这份想法赤裸裸的摆在他的面前。</P>
......</P>
三人回到旅馆,诺巴底先是嘱咐雨怜先去清洁下脏兮兮的身体和衣物,这才回过头来看着这一路从头到尾都牵着自己衣袖的铃月。</P>
“坐下吧,铃月,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说到这,诺巴底搬来了两条椅子,自己先坐了下来,随即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椅子。而铃月看了看那条空椅子,又看了看诺巴底,轻轻笑了笑,接着直接坐到了诺巴底的大腿上。</P>
“......铃月。”“嗯?怎么了哥哥?”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笑眯眯的铃月,诺巴底叹了口气。“这不是还有多的椅子吗,为什么要坐到我身上呢?”“欸~可是以前我就喜欢坐在这嘛。”铃月微微鼓起小嘴,诺巴底见状也只得用大拇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以前啊......可是我已经不记得了呢。”“......欸?”听到这句话,铃月愣了愣,诺巴底继续说道:“我在半个多月前在亚伯拉大森林里醒来,一直到现在都是处在失忆的状态。”诺巴底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P>
“骗人的吧......”铃月看向诺巴底的眼神略微有些动摇,“什么也......不记得了吗?”“你的名字我倒是自然而然地念出来了,说起来也挺不可思议的呢。”</P>
铃月听完,抿了抿嘴唇,她抬起双手轻轻地贴在诺巴底的脸颊上,然后一脸担忧的盯着诺巴底的双眼。“......到底是谁做出这种可恶的事情呢?”“那种事情不是现在要考虑的。”诺巴底握起了铃月的双手,摇了摇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