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哟哟哟......”西德瓦尔一手扶着墙壁,另一只手扶着自己腰,苦笑着叹息了一声。“老咯......”</P>
虽然是跟着那道身影进入了勒凡伦萨,但是中途却被对方意识到了被追踪的事实,结果就是对方的步伐变得更加的迅速且隐秘,而自己则不小心在追逐中闪了腰。</P>
“再让我年轻个150年......不,还是不可能追得上啊......”那个速度,就算是西德瓦尔自诩,即使是他当年最强盛的时候都不太可能追得上,这也让西德瓦尔不禁好奇起那人的身份。</P>
“那个姑娘记得最开始见到的时候并没有像老朋友或者他妹妹一样的气息啊,怎么想都只是普通的人族。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跟随着老朋友呢?”在西德瓦尔漫长的生命中,像这样具有本领的人不可能是无名无姓的,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即使是在臭水沟里。</P>
“啊!”西德瓦尔一拍手,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想起来了!马尔斯的神偷,贪婪的阴影,神偷莉莉丝啊!”西德瓦尔这才忆起数年前看到过的报纸上有刊登过这类人物。“诶呀,今天正面遇上了才知道人家真的有那么快啊。不过我记得几年前这人就已经被抓到了啊,怎么又出现在巴尔顿了呢?”</P>
想到这,西德瓦尔一个激灵,他向四周张望了一眼,然而在这人满为患的勒凡伦萨的街道,西德瓦尔并没有发现自己心中预料中的身影。</P>
“你也到勒凡伦萨了吗?老朋友。”</P>
他想起了诺巴底,那个不论什么时候都摆出一副无聊的表情,永远都没法猜透想法的男人。</P>
如果这个在戈萨瓦纳一直跟着他的莉莉丝出现在这里,那是不是诺巴底也会在这?他们明知我也要前往这,还特意赶在我之前到达勒凡伦萨,而且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诺巴底和那名臭名昭着的马尔斯的神偷扯上了关系?</P>
西德瓦尔左思右想,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于是他耸了耸肩,得出了个作为诺巴底友人很容易得出的结论。</P>
“老朋友这请来的导游可真诡异啊,要是再碰到他,一定要好好警告下让他小心点这个导游......不过既然是那个男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P>
西德瓦尔点点头,他实在是想象不出来那个男人吃瘪的样子,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诺巴底会在这座城市吗?</P>
但是很快这个结论也被西德瓦尔否定了,如果诺巴底真要来这座城市,他大可以和自己一同前行,至少在西德瓦尔心里,和老友作伴的旅途一定不会无聊。</P>
“这位女子是想重操旧业吗,毕竟勒凡伦萨也有这么繁华......算了,想这么多也没有意义,先去码头找找有没有能出海的船吧。”西德瓦尔甩了甩头,决定不去再思考这些有的没的。他来到这里的意图很简单,就是离开这个国家,坐船去看看周边那些阿尔蒂斯特大陆以外的地方,开始他新的旅途。</P>
“哈哈,希望骑士团的各位能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呢。”西德瓦尔苦笑了一声,感到自己的腰不再那么疼了才走出了巷子,向着海滩的方向前进。</P>
如果要是公然宣布要辞去骑士团长的职位离开巴尔顿,一定会有一群心怀鬼胎的国内外政客找上自己,即使不算上这些,也必定在巴尔顿掀起轩然大波。那么最好的做法便是悄悄的离开,只要他明面上没有离开巴尔顿,巴尔顿政府就会为他做好掩藏。</P>
要说西德瓦尔唯一有些担心的,就是伊希洁,虽然以人类的视角她也是一位活了将近三百来年的森人族,但是在西德瓦尔看来,她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同乡女子。伊希洁虽然拥有着巴尔顿位列前茅的战力,但是在涉身处世还是太过稚嫩了。</P>
“真希望她不要哪天在议会上拔剑啊......嗯?”就在西德瓦尔还在为着远在戈萨瓦纳的同胞担心时,他注意到了勒凡伦萨街道的一些不自然。</P>
“虽说是快要国庆节了,但是街上巡逻的警卫队和边防兵是不是有点多啊?”西德瓦尔注意到了街道上四处分布的警卫队和边防兵,他们面相大多十分紧张,似乎在警戒着什么。</P>
“嗯......虽说没怎么来过勒凡伦萨但是这个样子应该不是常态吧?还是说国庆日将近而做的预防措施呢?”西德瓦尔还在思考着,突然间他意识到了什么,低下头,苦笑着摇了摇头。</P>
“唉,都要离开这了,还在乎着这些干什么呢?”西德瓦尔叹了口气,他决定无视那些街道上的异样,走向港口的脚步愈发快了起来。</P>
在西德瓦尔临行前,他又为巴尔顿完成了一次效力,他已经守护这个国家将近三百年,他理当能在人生最后的一段时间内好好休息,以自己理想的方式好好度过这人生最后的时光,没有任何人会去指责这位功勋卓着的老将。这个为国家鞠躬尽瘁的老人终于要放下自己肩上的担子,开始为自己而活着了。</P>
“很抱歉,这位老先生,目前港口暂不接受任何航海业务。”</P>
然而,这位老人计划的第一步就被无情的阻拦了。</P>
“这是为什么呢?”“很抱歉,这些都是本地临时政策要求,在海务管理局下达通知前,任何船只不得驶离,勒凡伦萨的港口只能进不能出。”</P>
听完港口工作人员的回答,西德瓦尔向着港口内望去,只见大批的船只停泊在港口却没有要驶离的迹象,还有一些水手在和其他的工作人员激烈争吵着。</P>
回想起街道上处处警戒的边防兵和警卫队,再联想起港口的限制令,西德瓦尔的心不禁微微一沉,他又回想起了在戈萨瓦纳郊外没能全歼的叛军部队,接着他闭上眼重重的叹了口气。</P>
“看来还不是离开的时候啊。”</P>
西德瓦尔抬起头,看向了灯塔的位置,在他的记忆中,那个方向是边防军的驻扎点。他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下年迈的筋骨,他把手伸向自己的腰间,确保自己的佩剑能随时拔出,接着晃了晃自己的肩膀,确保背后的盾牌的分量还是如他记忆中一般沉重。最后西德瓦尔深吸口气,迈出脚步踏向了灯塔的位置。</P>
西德瓦尔也许对于巴尔顿这个国家并没有那么深厚的情感,他甚至会忘记这个国家的建国日,但是他确确实实为这片土地上曾经的人民战斗过。</P>
那些三百年前和他一同踏入那修罗场,并发誓战斗到底亲如手足的同胞们早已不被人铭记,只剩下他与这空洞无比的“护国公”的称号。西德瓦尔明白,巴尔顿的建立绝不是只靠他一人达成的,他痛恨这个称号,这个称号仿佛在否定那些曾为巴尔顿挥洒血泪的无名英雄们,西德瓦尔很清楚,那些骄傲的灵魂是有着自己的名讳的,但是他们不会被巴尔顿的任何一本历史书提及,有着的,只是名为“护国公”的英雄在童话中所描绘的世界里大败恶龙的故事。</P>
当年他宣誓保卫的人民早已魂归黄土,他誓死扞卫的泥巴地也早已铺满水泥与沙石。</P>
然而西德瓦尔明白,那些三百年前和他并肩战斗的亡灵至今还飘荡在这片土地的上空,游荡在西德瓦尔的心头。</P>
他不会允许任何人质疑他们挥洒的血与泪,他不会容许任何人玷污他们的信念与荣誉。</P>
立于铁闸门前的士兵们就如同西德瓦尔当年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他们容光焕发,骄傲的仰起着自己的头颅,恪尽职守,守护着他们身后所代表的东西。</P>
“你是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