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骗我!”
锋利的刀刃捅进了哈希姆的肝部,刀柄扭转,带来极其剧烈的痛苦。这个哥布林头目如同脱水的鱼一般,瞪大了眼睛,喊不出声,却在短促而急剧的呼吸。数秒内,他便痛的表情扭曲,脸色惨白,大汗淋漓。
周青峰扼住哈希姆的脖子,将其按在墙上,“你给我说清楚,劳拉在哪里?”
哈希姆摇头,抽搐,语句都难以连贯。他还是否认,“我没抓你的女人,我只有你们的照片。我派人到华人区去查,是你先找到了我。”
周青峰还是不相信,他折腾了半天,开头以为是清债公司干的,后来恍然大悟以为是哥布林族群干的,而现在。他扭头又看向那个投降的哥布林枪手,那家伙看到哈希姆的惨状,裤裆都尿湿了,正瘫在地板上一个劲的发抖。
琳达在一旁说道:“让我来问吧,你这样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周青峰的脑子有点乱,后退两步。他满手是血,哥布林巢穴里也遍地尸体,子弹在墙壁上打出一个个弹孔,地面上散落着大量墙壁和房门的碎屑。他干了别人干不了的事,可最初的目的却没能达成。
三楼是哥布林枪手居住的房间,推门进去,里头能找到大量杂物,武器弹药,还有一卷一卷的欧元现金。二楼是被囚禁女子的居所,也是这个地下妓院营业的场所。哥布林通过欺骗,绑架,威逼等诸多方式强行让这些女人为他们赚钱。
杀戮结束后,这些麻木的女人都呆呆的躺在自己的床上,根本不知道房间外发生了什么。哥布林为了控制她们,会给她们注射毒品,让她们变成傀儡。
如果这些傀儡死于吸毒过量,或者被嫖客玩死,或者单纯的身体垮掉没了价值,就会被送到一楼的地下室,装进尸袋存放。等尸体囤积到一定数量,哥布林才会找机会把她们偷偷摸摸运走掩埋,一次性处理掉。
为了有个确定的答案,周青峰把整个哥布林巢穴都找了一遍。等他推开地下室的门,迎面而来的腐臭差点让他窒息。昏暗的灯光下,十几具尸袋一字排开。他忍着恶心将尸袋打开,里头的尸体或干瘪枯萎,或腐烂发臭,或僵直刚死。
没有黄鹂。
那个女人的电话还是打不通。
这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她好像直接消失了,任凭周青峰想尽办法,可就是找不到。
周青峰从地下室出来,琳达就站在外面问他:“你对自己今晚的所作所为有什么感触?”
“什么意思?”
“你杀了那么多人?”
“杀人又怎么样?看看我身后地下室那些尸袋,看看楼上那些被折磨的女人,那些才是人。我杀掉的那些,根本不是人。杀他们是一种荣耀,是对无辜者的保护。”
“你感到害怕吗?”
“是的,我很害怕。我的朋友被他们盯上了,到现在还不知下落呢?”
“想过靠警方来解决问题吗?”
“你在开玩笑,现在只能靠我自己。”
对话结束,周青峰反问道:“你问这干嘛?”
琳达摇摇头,略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没什么。呃,哈希姆和他手下都说没绑架你的朋友。我觉着他们应该是说了真话,所以我干掉了他们。我还找到他们的一笔资金,你好像也翻过。带走吧,没必要留下。
还有一件事,我想把二楼那些女人也带走,其中甚至有年幼的孩子。她们的身体状况都很不好,必须尽快就医。所以你不介意我。”
琳达想救那些女人,周青峰连忙打断道:“等我们走后,你直接打电话报警不就可以了。”
琳达却摇头,“就如同你刚刚说的,现在只能靠外面自己。你不了解高卢,不了解芭梨。如果报警有用,就不会出现这么糟糕的情况了。
我必须把这事闹大,把这里的罪恶彻底曝光。我正在调集人手,半小时后会有一辆客车来把人运走。我希望你等我半小时,我要把这里清理一下。”
当前时间是夜里八点多,周青峰两次扑空,又没有继续寻找黄鹂的线索。他脑子昏昏,没太理解琳达说的意思,也就点头答应继续留下来等半个小时。
外面的火灾现场已经聚集了大量消防车辆和警务,消防员也终于找到了能供水的消防栓,火势开始得到逐渐遏制。大量新闻媒体的采访车正在赶来,周围几条街都挤满了逃出的哥布林平民。周青峰走到街道上,望着自己闹出这一场灾祸,咧嘴苦笑。
想干的事没干成,不想干的事倒是干的挺成功。
街道上,有不少警务人员正在维持秩序,疏散居民。被疏散的哥布林或哭哭啼啼,或跳脚大骂,凑热闹的媒体记者不怕死的跑来采访,吸引了一大波哥布林上前诉苦。周青峰就戴着他的恶魔面具站在匪巢的台阶上,与阴暗处冷冷旁观。
有个电视台的记者和摄像师大概是来的晚了,挤不到最前面去,只能在街区四处打转。两人急的不行,冷不丁看到周青峰稳如泰山的模样,还戴着个面具在装逼,于是跑过来想采访一下。
“先生,我是维特利地方电视台的记者。对这场火灾,您有什么看法?”记者把话筒伸到周青峰面前。摄像师也在后头扛着机器。两人都觉着这个戴着个恶魔面具的家伙兴许是个非常好的采访对象,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
周青峰低下头,问了句:“是现场直播吗?”
“抱歉,我们是地方小电视台,主要受众就是维特利市的市民。我们没有配备电视转播车。不过我保证对您的采访一定会上我们的新闻。”采访周青峰的还是个女记者,天黑看不太清她的长相,可声音挺好听的。
得知不是现场直播,周青峰倒是呵呵笑了几声,说道:“这把火是我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