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喜悦?
要他如何能喜悦?
他不过是想要和她长相厮守罢了,他心爱她,此生只心爱她一个,为了她杀回皇宫,为了她,夺下东宫之主的位置,又为了她而一错再错,哪怕要背负叔嫂**的恶名,他也全不在意。
可他所付出的这一切,在她眼中,就是不值一提,甚至,还要惹得她满眼蔑视。
沈戮胃里翻涌,他感到全身不适,可当她的肉身贴着他的时候,他的身体又控制不住地去回应她。
明知她瞧不起他,视他如牲畜,他却做不到离开她身边,好似只有和她在一起,他才觉得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
也就是在此刻,他忽然想起了此前,他曾私下里回去天清门见师父,这一事,只有他自己知晓。
想来在师父的面前,他再如何尊贵,也只是个败坏了门规的不成器的徒儿。
师父本是不愿见他的,奈何他跪在师门整整一夜,隔日天色蒙亮,师门敞开,几位师弟引他入了门内。
师弟们对他恭敬不已,只因知晓了他是当今帝王的身份,自然不会像从前那样与他谈笑疯闹。
而沈戮也是在进了天清门的那一瞬,又觉得自己好像变回了封无,当师父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自是心怀敬畏,竟是当即跪拜在师父面前。
师父失望地打量着他,沉声道:“修行之人,最忌坏了规矩,七情迷心,六欲遮眼,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若无法摒弃这些世俗欲念,又怎配回来这天清门里?”
沈戮垂着头,无奈道:“是徒儿受不住诱惑,徒儿愿意受罚。”
“你早已不是天清门的人,老夫又如何有资格来惩罚你呢?”师父一挥宽袖,“你走吧,再不要来这了!”
沈戮却抬起头来,苦苦求道:“徒儿只求师父能指点迷津!”
师父停住脚步,悲叹一声:“你乃鬼迷心窍之人,必定是要为了欲孽而葬送前程的,已是罪犯滔天者,凭老夫能力又如何能挽救得了?”
沈戮神色哀戚:“曾与师父有过一段师徒之缘,若徒儿当年听从了师父叮嘱,此刻也不必在深宫里饱受种种磨难,但请师父念在徒儿曾与掌门有一步之遥的薄面上帮衬徒儿这次,徒儿心魔缠身,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怕你要是过得舒坦自在,也是不会想起天清门这清心寡欲之地的。”可惜师父早已断了七情六欲,他本就厌恶女子诡计多端、迷惑男子,阻碍他们路途,全凭她们的美色来迷惑着定力不强之人,自是罪该万死。
于是,师父问了沈戮三个问题:“倘若你无权无势,你认为那女子可还会留在你身边?”
沈戮不语。
“倘若你没有这一身好皮囊,她可还愿看你?”
沈戮沉默。
“倘若你们二人阴阳相隔,永世不见,你认为她可会为你守身而不与他人欢合?”
沈戮露出了动摇的神色。
师父冷笑一声:“世人都道情真意切、比翼成双,可鸟兽尚且只则配偶一人,人世间的男女却极少从一而终。你虽是遗忘前尘记忆之人,可你身在天清门的那些时日里,也未曾专心致志的修炼,满心都是**权欲,自是无法摒弃欲念,而你越是想要抓住水中月,便也是徒劳,情是,权是,不必老夫惩罚你,天公自会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