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点水一般，他轻声道：“不睡了么？”

容妤似觉得有些不够，主动靠近他索求般地张开了朱唇。

他笑了，自语般地说道：“看来，你的确是不想睡了。”

“七郎……”她从唇齿间发出催促一般的嘤咛，转身伸出了双臂，环住了他的肩头。

他稍微直起身形，双臂支撑在她身体两侧，用那种轻哄的声音对她说：“乖，把腿分开些。”

她很听话地照做了，与此前不同的是，如今的她选择心甘情愿地顺从，可这份顺从也令她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他刚刚回宫的那段时间里，她似乎也在期盼着他能与自己重续前缘。

哪怕当时的她是被他以“皇嫂”相称，背离道德的不安与惶恐也撕扯着她的内心，可她还是会忍不住地沉沦在他的拥抱、触摸与亲吻之中。

以至于她很怕会被他发现她心里深处藏着的眷恋。

她亦不知自己为何会忘不掉他。

无论是那之后的恨也好、愤怒也罢，她终究还是一次次的选择回到了他身旁。

“妤儿……”情动时，他抱紧了她，贴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唤她的名字，喘息声越发粗重，她的呜咽被他含进口中，余下的是她在他背上留下的淡淡抓痕，以及缠在他腰间的嫩白的细足。

这一夜的缠绵好似不计其数了。

他们紧紧地拥着彼此再度入眠，满足、心安的呼吸声回荡在身边，连同十指都是扣在一起的。

这样的光景也曾出现在容妤十五岁那年。

他们两个在宫外玩得累了，一同回去了容府，沈戮倒在容妤的床上便呼呼大睡。容妤气不过地想要把他拉下去，直吵着不许占她的床榻，奈何力气微弱，根本扯不动他，只好赌气坐在他身旁。

结果眼皮上下开合，容妤不知何时倒下去，睡在了沈戮的身旁。

待到萧氏进房来寻容妤时，见此景象，吓得发出尖叫，响动声惊醒了容妤和沈戮二人，他们两个连忙爬起身，这才发现是一不小心睡在了一起。

虽说那会儿已经有了亲事，可到底是没有举行大婚。

婚前睡在未出阁的姑娘家的闺房，实在是不像话的事。

沈戮还因为被他父皇责罚，三天三夜都要跪在寝宫外面思过。

容妤在府上也免不了要被父母双亲训斥，名门贵女，怎可做出此等有失颜面的事情？

“我看，你就是急着要嫁给沈七郎！”容重气得指着容妤的鼻子大骂：“女儿家如此不矜持，往后叫他还如何矜贵你？你可是正妻，是要成为东宫妃的人，怎能这般下贱，不成体统！”

容妤委屈地扁着嘴，嘟囔一句：“我们两个又没做什么，都穿着衣裳的……”

“妤儿！”萧氏替她红了脸，哀叹道：“早就说过不能总让你们两个常见面的，血气方刚，思春躁动，必定要出大事，这下可好，险些就坏了规矩，将来若是他不珍惜你，也会年及你大婚之前与他放纵，便会成为他纳二色的借口！”

“七郎永不会纳二色的！”容妤当即反驳，“他答应过我，此生只有我一人，断不会纳侧妻、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