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姜玉宁不敢置信的问。
“嗯,我和我娘都知道,”程松抹着眼泪点点头。
“你先起来,把事情说清楚。”
“我爹两个月之前去城外拉木料,遇到抢劫的,回来的时候只剩一口气。”程松断断续续的说:“我娘听说城东村有个神婆能起死回生,就带着我爹去找那个神婆。我爹在城东村呆了七天,回来之后身上的伤全好了,也忘了他被抢劫的事。但是回来之后的爹很奇怪,又不怕热也不怕冷,吃饭也不知道饱饿,做棺材的时候钉到了手也不知道疼,娘跟我说爹可能是诈尸,一开始我们娘俩整晚都不敢睡觉提防着,但时间长了,发现他除了这些不同,跟我们还是一样。
薛夫人,昨晚有疯子跑到我们铺子里,是我爹拼命救了我和我娘,我们知道我爹的事早晚都会被发现,但我们家不能没有爹。”
“他现在不是人了,”姜玉宁艰难的说道:“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也会跟昨晚那些人一样疯起来。到时候你们怎么办?被你爹伤害的其他人怎么办?”
“我爹绝对不会变成那样的人,”程松拉着姜玉宁的衣服苦苦哀求,“我娘说等到城门开了,就跟我爹离开清远,找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隐居起来。”
“孩子,你娘想的太天真了。”姜玉宁不忍心说的太狠。
但程松的话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其实我们不用去没有人烟的地方,搬到城东村就行。听爹说城东村里都是他这样的人。”
“整个城东村吗?”姜玉宁不敢置信的问道。
“嗯,我爹说是,但是我和娘都没去过。”程松接着说道:“薛夫人,你放过我爹吧!我爹不会害人的。”
“你先回去吧!”姜玉宁把程松打发走,心事重重的找到祁清名把事情学了一遍。
“整个城东村都是?”祁清名也难以置信的说:“其实应该想到,龙婆住在那,那就应该是她的老巢。”
“一个村子少说也有几十户人家,”姜玉宁说道:“怎么办?”
“我带人过去,把村子一把火烧掉。”祁清名毫不犹豫的说,“留着这种东西,早晚都是祸害。”
“可是他们还没有发狂,跟昨晚烧掉的那些不一样。”姜玉宁免不了想起程松和程老板。
如果真的像程老板这样生活下去,不对吗?
他现在不是人,但也不是怪物,只要不伤害人,为什么不能以这样的方式活下去?
“玉宁,这个时候你不能心软,”祁清名劝道:“昨晚的事咱们都亲眼所见,他们是没有人性可言的。城东村的事,你不要插手了,我来解决。”
“祁大人,要不要去城东村先调查一遍?如果不完全是这样的人呢?可能还有无辜的百姓。”
“我懂你的意思,玉宁,这几天你辛苦了,等前边的伤患处置完,你就好好歇歇吧!”祁清名安慰了几句,便招呼衙役们开会去了。
“薛娘子,你在这呢?”王恒走到后院来找她。
“王恒?你怎么来了?”姜玉宁看过去,见他一瘸一拐的,“你受伤了?”
“昨晚回家的路上被劫了,本来没当回事,睡到这会儿起来才发现伤口有点化脓,”王恒不以为然的说:“本想去药铺包扎一下,又听说郎中都在衙门,只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