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P>
打开门的原因是害怕他们两个破门而入,我可不想破坏旅馆的公物。</P>
“走吧。”面饼说。“跟我们回局里。”</P>
我顺从的点点头,走在两人中间。</P>
他们两个左右架着我的胳膊。</P>
其实在手腕套上手铐,我完全能够体谅。</P>
但是两人都没有这个意向表示,恐怕是觉得我这样的女子还不值得如此兴师动众。</P>
走到大堂的时候,大堂柜台后面值班的女经理冲两人点了点头,两人也略微颔首。</P>
恐怕先前就是向她盘问了我的房间号码。</P>
在旅馆外面不远,颇为随意的停着一辆奥迪。</P>
普普通通,除了车牌上的警字标明其身份,其他再无特殊。</P>
驾驶席上坐着一位警官,不是便衣,但同样面无表情。</P>
面饼先上,接着我上,最后是油条。简直就是特殊的三明治,我就是那张特制夹心。</P>
油条关上车门,车开始无声启动。缓缓而行。</P>
路面拥挤,但三个押送人也不着急。</P>
“坐起来跟出租差不多。”我情不自禁的开个玩笑,但明显并不可笑。</P>
因为三人一个也没笑。</P>
……</P>
就这样走走停停,用了很长时间到警局。</P>
一路上面饼和油条没有看我一样,眼睛都是朝着窗外。</P>
连驾驶员也不从后视镜向后面看。</P>
大家都是满脸的疲惫表情,完全是例行公事的架势。</P>
或许是看我使不出什么花样?所以才没有戒备?但总觉得被人轻视。</P>
窗外的人流车流来去。</P>
初冬的早晨,黑暗和光明的界限分明,晨曦被为难的夹在中间。</P>
心绪起伏不定,匍匐难行。</P>
在这城市的缝隙中,在这钢铁的流沙中,任何人、事都极其可能被无声的冲往未知。</P>
无力抗拒。</P>
街上开始出现睡眼惺忪脸色苍白的学生和早班族,大家的脸孔既无生气也无欲望——简直平板无瑕。</P>
到了警局,我被带到询问室。</P>
这小房间有门无窗,几乎昼夜灯火通明。</P>
正中间摆一张桌子,后面两把办公椅,面饼油条各居其一。</P>
还有一张马扎,那显然就是我的座位。</P>
墙壁上空无一物,桌子上累着一摞档案。</P>
两人进屋后脱掉大衣,挂在门背后的挂钩上。我也脱掉大衣,垫在屁股底下。</P>
大家分宾主坐定,面饼点着一支烟,油条则拿起摞在最上层的档案夹,噼里啪啦翻里面的夹页。</P>
三人半天没出声,他们是在酝酿气氛,我则在配合他们酝酿气氛。</P>
“好了,说吧。”面饼使用了一点循循善诱的语气。</P>
“请别抽烟。”我说。</P>
“什么?”</P>
“我对烟草过敏。”</P>
面饼和油条对视了一眼,犹豫了一下,摁灭了香烟。</P>
“说说你做过的。”</P>
“无话可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