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瘦白净的手接过很有礼貌的道了一声谢谢，点开屏幕敲击数字。</P>
屏幕灯光将她的脸映得苍白无血色，沉静眸子里闪过不一样的东西。</P>
顾霜寒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屏幕上号码，正要对许桐说时好了，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串数字与眼前人点击的前五位是一样的，身子一滞，那号码……</P>
他猛然地低头。</P>
纪晚宁的一串号码正好敲击完，触动绿色显示，手机里立马响起预防诈骗的提醒。</P>
顾霜寒确定眼前的数字和记录里那11位数是相同的，目光一下子变得犀利起来甚至寒冷的盯着眼前的女孩。</P>
那头的宋闻意一边伸手摸了裤包，一边躲着许桐，面色艰难扬声道：“树晚，你手机在我这儿，刚才下车的时候意掉了。”朝纪晚宁扬起手机。</P>
纪晚宁见手机找到的，就把手机还给顾霜寒，拿起然后拨打宋雪月的号码。</P>
顾霜寒对着页面上那串号码沉思一番，又望向旁边女孩轻声安慰电话头的人：“嗯嗯，没事，您放心，就是简单的询问，你在家照顾好弟弟妹妹，实在不放心的话，明早再来，现在太晚了……”</P>
宋闻意哭声求着道：“哥……我同学还在呢！有事回家说，行不行？”</P>
纪晚宁一阵嘱咐完后挂了电话对宋闻意道：“走吧！”</P>
身后的顾霜寒突然叫住道：“等一下。”</P>
两人同时回头。</P>
宋闻意疑惑道：“还有什么事？霜寒哥。”</P>
顾霜寒越过他，走到纪晚宁面前道：“我严重怀疑你与9.16费斯南被杀一案有关，请配合警方调查。”</P>
宋闻意震惊地道：“什么？”</P>
许桐诧异看着眼前文静的女孩。</P>
审讯室</P>
白炽的灯光从头顶打下来显得纪晚宁面色更加苍白，嘴唇浅淡有些干裂，坐在她的对面的顾霜寒此刻紧盯着她问道：“你认识费斯南吗？”旁边坐着是赵青阳。</P>
宋闻意在听了纪晚宁是杀人嫌疑犯时被惊呆了，闹腾起来说不可能，许桐没办法亲自送他回去，他一路上巴拉说是误会。</P>
许桐被吵得头疼警告地道：“你再吵，我就在前面掉头送你进去待几天。”</P>
宋闻意立马闭嘴，眼巴巴的看着许桐：“哥……”</P>
许桐耐着性子给他讲道理：“人不可貌相，别用你的交友经验质疑我们的专业能力，她真的是无辜的，立马放她回去。”</P>
宋闻意顿时不说话，歪歪扭扭的坐着，许桐皱眉呵斥道：“坐有坐相，站有站相。”</P>
他不情不愿的摆正坐姿，心里老大不高兴惦记纪晚宁的事，他这是做什么？亲自把心爱姑娘送进局子，这不是断他姻缘？</P>
许桐暼了他一眼，他还不知道他肚子里弯弯绕绕的，无奈摇头。</P>
审讯室</P>
顾霜寒示意赵青阳将费斯南照片给她看看。</P>
纪晚宁神情淡淡地摇头。</P>
照片里人长得格外清秀，笑起时候两边的梨涡更深，整个人阳光灿烂，青春飞扬，格外的吸引人瞩目。</P>
她静静地道：“我不认识他。”</P>
与普通犯罪嫌疑人沉默不语、狡辩、大吼大叫，各种不配合完全相反，她表现得很冷静，很配合，但说出的话让警方高度警惕怀疑真实性，太过镇静了。</P>
十七八岁的一个女孩如此镇定自若的应对警方各种询问。</P>
顾霜寒翻找拷贝记录，给她看了“她”和费斯南的聊天记录：“那又这是什么？”</P>
纪晚宁翻看了里面所有的聊天记录露出诧异的表情，随即觉得有点可笑道：“顾警官，我没微信，这不是我。”</P>
“什么？什么。”赵青阳手中笔划了一下，显然不信，别说他们了，说出去谁信啊！</P>
“怎么可能？21新世纪，人工智能时代。”赵青阳见她年纪小又长得乖巧，劝道：“小同学你最好老实交代。只要上过网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迹，你哈口气，我们都能定格你哈气和气体消散的时间，以及它在空气中存活了多久。”</P>
纪晚宁仍然道：“我知道，但我真的没微信。”</P>
乌黑眼眸，明亮闪着属于同年龄的光芒却露出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沉着和冷静对顾霜寒道：“我大体也知道你们为什么抓秦树的，我很确定告诉你们，我的手机卡是用他的身份证办的。”</P>
证实了顾霜寒起初的猜想。</P>
她顿了顿继续道：“但是你们所说的这个人我真的不认识，”指了聊天记录：“号码被注册，还有为什么有这个人微信我是真的不清楚。”</P>
顾霜寒抿了抿嘴，淡淡地道：“先休息一会。”说完就出去了。</P>
赵青阳见状也跟着出去，边走边道：“现在的小朋友们是不是警匪片看多了，面对警察询问时居然如此镇静，思路清晰，表达明确。”</P>
顾霜寒并没有回答他，拐向另一边，技侦人员正在调查：“怎么样？”</P>
方震道：“顾哥，这号码太干净了，连微信支付款，网上购买什么记录都没有，唯一用得最多的就是拨打电话，都是给家里人打电话。”</P>
赵青阳不信的靠近看。</P>
方震道：“当初追查这个号码办理人是秦安才严重怀疑他……”</P>
顾霜寒侧头问赵青阳道：“秦安那边怎么说？”</P>
“和来时候一样，问他，什么也不说。”赵青阳奇怪道：“这对父女真奇怪，一个极度不配合，另一个太配合到令人怀疑她是不是故意蒙蔽警方视线。”</P>
方震道：“微信的注册号是在注册当天晚上加了费斯南号，之后信息一直停留在9月13号，就再也没任何动静。”</P>
“能查是什么机型注册吗？注册时间地点。”顾霜寒提问道。</P>
方震道：“正在追查。”</P>
顾霜寒点了点头，拍拍方震肩膀：“辛苦了。”</P>
赵青阳惊讶地道：“顾队，你还真的信她没有微信号？万一是她用别的手机呢？”</P>
顾霜寒停下来，他的身高是警队里最高有一米九左右，身材雄伟与陈默是两个反差，但都有共同点宽肩窄腰。站起来或者侧头望别人，尤其是不笑，面部紧绷时压迫感非常强，顿时吓住赵青阳赶紧闭嘴。</P>
半晌后</P>
他道：“一会儿你去联系校方了解一下她平日的情况。”</P>
静谧的屋子里纪晚宁目光落在虚空处久久不能回神，随着周围空气的湿度的变化，她渐渐地有了松动了，凝望着外头黑夜，隐约间听到一声鸡鸣声，一声比一声清晰再到消失。</P>
微白天际，浓雾罩着前方的路，陈默踏着晨露驱使车从省里急忙赶回，车尾灯瞬间消失拐角处。</P>
时针指向八点</P>
顾霜寒熬了一夜，眼圈里布满红丝。</P>
面色倦怠见赵青阳顶着大黑眼圈过来，声音略兴奋地道：“顾队，找到她院里系领导联系她的辅导员、问了周围的同学她确实用得是按键机，还说因为她没有微信、扣扣号等应用app时常错过班里的活动、公开课、讲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