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5-17 19:59:46
俗话说六月的天孩子的脸,中午还烈日炎炎,下午就雷雨交加,我们三个在狭小的山神庙里挤在一起,和山神爷一起避雨,这还真应了方才结拜时说的有难同当了。
胡飞抱怨着问我刚才喝的酒哪来的,为啥这么上头?
我也顶着晕乎乎的脑袋回道:“还能哪来的,我爷爷藏了好几年的二锅头让我翻着了,小飞你这酒量不行啊,你看大哥啥事没…;…;哎?大哥!睡着了?”
我正想拿林毅嘲笑一下胡飞的酒量,哪知他先醉过去了,看这雨一时半刻也停不了,加上这酒劲也确实大,迷迷糊糊中借着林毅的呼噜声我也跟着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中只觉得浑身凉飕飕的,缓缓睁开眼,环顾四野,当即清醒过来,然后就是一身冷汗,雨倒是停了,可这天怎么他妈黑了?
连忙叫醒他俩,这天上怕是阴云未散,也没个星星月亮,根本判断不出几点了,我们以前就是再顽劣也没敢在外面过夜,这是家长们的底限,要知道我们来的时候可是谁都没通知,家里找不到我们三个不炸锅就怪了。
林毅揉着太阳穴,嘟囔着怪我拿的酒太烈了,胡飞倒是满不在乎,大手一挥说黑天就黑天,能咋地?要我说咱们在这住一宿得了,明天回家挨鞋底子也有精神。
我说你快拉倒吧,咱们挨顿打没啥,家里人要是急出个好歹来咋办?抓紧时间下山回家!
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昨天就交代了大伙都带着手电筒以防意外,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我打开手电就要走,庙前却无故起了一阵狂风,本来刚下完雨泥土还湿润着,这风也带不起来砂砾,可是偏偏山神石像前的香炉灰被吹了起来,这一吹正好迷了我们三人的眼。
三兄弟都被迷的不轻,我率先揉开眼睛,气的回身就想把香炉踢翻,心说山神您老人家不地道啊,我们好吃好喝供您当个见证人,咋还恩将仇报呢?
模糊间手电筒的光照到了山神石像的脸上,也不知是我这手电筒光线过于昏暗,还是我被香灰迷的看花了眼,恍惚就见山神的脸左右转了转,那模样就像在对我摇头。
这可把我惊到了,蹬蹬蹬后退了好几步,一下撞到胡飞身上,这时候他俩也揉开了眼睛,忙问我怎么了,可等我再把手电筒打到山神石像上的时候,石像依旧是那副威严模样。
难道刚才真是我眼花了?还是说他知道我要踢香炉所以显灵警告?
我不敢再做逗留,连说没事招呼他俩赶紧走。
老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白天时候还真没体会,可这到了晚上就不一样了,四周黑漆漆的不说,雨后的山路极其泥泞,饶是步步小心,我们还是各自脚滑摔了几跤,弄得一身污泥。
夜幕下的狼头山并不静谧,经常有不知名的怪声传入耳中,急行中,山路两旁的树影像极了鬼魅,黑暗陌生的环境很容易增加人心里的恐惧,越恐惧我就越着急,越着急脚下就越滑。
胡飞因为体格好,所以一直走在最前面探路,我和林毅紧随其后,忽然他停了下来,拿着手电仔细照着前方一棵歪脖树,半晌奇怪道:“不对啊,这棵歪脖子树我都看见好几次了,咱们怎么又走回来了?”
闻言我愣住了片刻,紧接着猛然回头,用手电筒一照,那本该早被我们甩没影了的山神庙此刻依然静静的在我们身后不远处,灯光晃动间我再次清楚的看到山神的头像左右动了一下。
可再定睛一看,还是和上次一样,我只觉得头皮发紧,腿都有些软了。
虽然没有时间参照,但浑身脏泥为证,我们从山神庙下来怎么估摸也有一个小时了,一小时竟然只走了几十米?再加上山神石像两次对我摇头,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他俩自然也看到了,也不知道林毅是被山风吹得还是吓得,有些结巴道:“咱…;…;咱们怕不是遇到…;…;鬼打墙了吧?我早就说这山里闹鬼,老二你说这下咋…;…;咋整?”
我摇头表示不清楚,我也是头回遇到这种邪门的事,但我隐约觉得与那山神石像有关,难道先前他不是警告我别踢香炉,而是警告我们不要下山?可是我们下不下山和他有啥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