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一浪高过一浪,里面就是想装听不见都难。
苏檀看着眼角还带着**,但眼神却深邃得看不出一丝情绪的男人,眸子闪了闪,微微侧脸:“殿下,要不你去看看吧?”
她听说了,“自己”身子不适的这个把月,萧逐野留宿对面芳夫人的菡萏院次数最多,故而她敢这么做,也不足为奇。
要说起来,这个争宠的法子还是她“本人”第一个想出来的。
只是过往“她”是屡试不爽,就是不知道旁人……
苏檀正琢磨着,没有发现身上男人眼神里一晃而过的诧异,“檀儿这是要把爷往旁人院子里推?”
苏檀眨了眨眼睛,眼角瞬间又红了:“爷这真是冤枉妾了,妾只是怕芳夫人身子出了岔子,再说那小丫头说的,是喜事也说不定呢……”
萧逐野听到这句话,微眯了双眸:“你过往不是……”
苏檀小声地打断萧逐野的话,乖巧道:“过往是过往,如今妾大病一场,知道自己以前太过任性,想到自己病的日子,再想想芳夫人说的话,万一真有个好歹,岂不是妾的罪过。”
她哪里听不出萧逐野是在说她以前争宠争得头破血流的事情?
她倒也不是一定要狗男人走,只是刚刚他要了两回还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她是真的不想再大战一回合了。
这种事,情投意合的时候倒是如鱼得水;要是一方单方面被干,就太尼玛伤元气了。
况且她好不容易才把这具身体养回半条命。
这话说的,真真是深明大义得挑不出半点儿毛病,以至于萧逐野都有刹那间的恍惚。
但很快,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刮了一下苏檀的鼻子,低头亲昵了一下:“难得你这般明事理,既如此,爷便去瞧瞧,但爷可以允你一个条件。”
苏檀:?
这是什么?提裤子走人的补偿?还是睡一觉的价钱?
不管怎样,不要白不要!
想到自己吃了近一个月的清粥白菜,苏檀咽了咽口水:“那……爷可以给妾在含光院弄个小厨房吗?”
萧逐野想过女人是欲擒故纵要自己不要走;也想到要求自己明夜过来;甚至想过珠宝首饰,唯独没有想过这样一个要求。
“府里短了你的吃食?”萧逐野挑眉,语气都带了几分不悦。
“不,不是。”苏檀多会察言观色一个人哪,一见萧逐野这样,就知道这狗男人是因为没有猜中有些不爽,当即找补道:“是妾想要吃江南的饭菜了,妾最近时不时会想起儿时和娘亲在江南的日子……”
萧逐野听到这话,想起苏檀的身世,蹙着的眉舒展开来,最后缓缓点头:“明日便让人给你来弄。”
说罢捏了下苏檀的脸颊,翻身而起。
苏檀心里一喜,强忍着身上的不适,叫下人过来帮男人穿戴整齐,又目送他出门。
等到房门一关,苏檀身子往蜀锦上一倒,长叹了一口气。
累,真尼玛累。
两辈子做这种事情加起来,怕是都没有今晚这么累。
以前顶多是腰酸腿软,哪像今天眼冒金星的像是被人抽了半条命。
萧逐野刚出门,一张雌雄莫辩的脸就从暗处凑了上来。
“里面的人怎么样,还活着没?”宁野狐一幕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嗯。”萧逐野眯了眯眸子,半边隐在暗处的脸哪里还有半点儿**模样。
“真不用我去看看?”宁野狐有些诧异。
他还以为这个女人今晚最少得丢大半条命,这才在这里等着。
毕竟萧逐野的蛊虫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转移了。
“不必。”萧逐野头也没回。
宁野狐跟了几步,见他的方向后眼里闪过一抹了然,只嘴角却露出几分似笑非笑,“啧,夜夜耕耘,你可真是宠她们。”
萧逐野状若罔闻,大步流星地朝对面的院子走去。
看着对方颀长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宁野狐收起了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转头朝身后的屋子看了一眼,眼神里闪过一抹怜悯。
说起来,这后院再怎么受宠怕是也比不过里面的那个了。
可惜,这一切的存在,不过是因为她就是那个最完美的药人。
等萧逐野的蛊毒顺利解完,再美的红颜都只会是枯骨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