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程幕挑了挑眉,平淡肃穆的眸子里起了几分兴趣,“不知姑娘有何解法?”
苏檀唇角弯了弯,“若是第一位客人是目不识丁之人,便请他添第一笔即可,接下来的便由家严着墨。”
说道这儿,苏檀微微停顿了一下,才接着又道,“可如今看来,今日我家这酒楼,也是个有福的。”
众人听到这句话,不禁有些微愣,苏柳第一个反应过来,亮晶晶的眼睛当即望向站在苏檀对面的程幕,眼神里多了几分激动之色。
只大人们都还没有开口,他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程幕略一沉吟,便也明白了苏檀话里的意思,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苏檀见他笑了,便知此事有戏,“程师范,不知我们苏家这酒楼,可有这个福气?”
她也不是特意坑程幕,而是……这不是赶巧了吗?
能够让白鹿书院的大儒来题字,这绝对是大雍皇城这么多酒楼的头一份,怎么看怎么赚啊。
二人这一番对话下来,其他人明显也回过味来了,一时间又是错愕又是震惊。
“师范……”苏樟眨了眨眼睛,当即就去拉程幕的衣袖,被苏槿一把薅了过来。
苏源轻轻咳嗽一声,先是朝苏檀说了一句“不可无礼”,接着对程幕道,“程师范今日能来,便是我苏家酒楼的大幸,这个法子只是小女随口而言,师范不必放在心上。”
程幕看着这一家子,只觉得又是有趣又是新奇,这苏源虽然对着女儿说“不可无礼”,但神情之间却无半分责备之意;这苏家女儿不声不响,却几句话就将他拉下了水。
不管是原本就定了下来,还是见他来了故而临时起意,这份聪慧机敏,都非寻常女儿家可以比拟的。
想到苏家如今在自己门下学习的两个孩子,程幕微微一笑道,“苏老爷客气了,天地有常,既是原本便已定下来的规则,自然不可违背。”
这句话一出,苏家所有的人脸上都露出了显而易见的笑容,苏源先是道了一声谢,接着看向苏檀,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激动。
程幕望着这一家子人,唇角弯了弯,缓缓又吐出几个字,“但程某这几个字,却也不能够随便写,不知酒楼之名,用的是哪几个字?”
他是一个读书人,虽不谈自己有几分风骨,但若是这酒楼之名粗鄙不堪,沾满铜臭之味,他还是要做一番考量的。
听到这番话,众人惊喜的神色顿时又紧张了起来,下意识地全部看向苏檀。
程幕发现这一情况后,眸子里闪过一抹诧异,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居然会是苏家这长相瑰丽,气质出众的女儿成了主心骨。
倒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这样的人家,怪不得能将女儿送到白鹿书院来求学,此行径,分明比一些自诩大家清流的名门望族还要做得好。
这么一想,程幕觉得让自己写上几个字,似乎也无伤大雅了。
毕竟如此看来,这也是一个有福有行之家。
于是乎,程幕也毫不晦涩地将目光投向了苏檀。
被众人盯着的苏檀:“……”
那啥,这几个字,也不是非得让她来说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