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津没有想到萧逐野居然会这么直白的赶自己出去,他缓了缓,身子站直又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像是无尽的感慨。
最后他点了点头,“三弟,大哥相信,此事父皇定会还你一个清白。”
说罢,萧平津后退一步,转头又看向对面的人。
他似乎犹豫了一下,接着快步走去,“苏状元。”
苏柏眸子闪了闪,看着眼前这个因方才剧烈的咳嗽,导致脸色还显得有些红润,但却莫名有种说不出的苍白的温润男子,眼里闪过一丝警惕。
他虽不似萧逐野那般出生于皇室,但多年在外求学的经历,却也让他见识过不少隐藏在不为人知的一面。
直觉告诉自己,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大雍大皇子,并没有如表面上看起来那般人畜无害。
就像那最毒的蛇,它们不仅长得颜色艳丽好看,更不会轻易把毒牙露出来。
苏柏下意识地提高了自己的警惕,躬身行礼:“大皇子。”
“苏状元辛苦了,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便你便与二弟一同现在这儿吧,待得真相大白,定会还你与二弟一个交代。”萧平津道。
苏柏没有开口,微微抬起头,从他的肩膀处掠过,看向自己对面的那个人。
萧逐野的表情依旧如他任何时候所看到的那般,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不对,也不是任何时候。
至少那回自家妹妹出事那日,这个人的眼神便格外的冷然。
而眼下,虽没有那日明显,但即便是隔空,他也能感受到这个人眼神里暗藏的杀机。
果然,自己猜测得不错。
“如此,便多谢大皇子殿下。”苏柏点了点头,说罢,他又后退一步,再次恭敬地朝眼前之人道了一声谢。
萧平津回之以礼,这才走了出去,在门口时更是朝侍卫们吩咐了一番。
他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如落坠入珠盘,清晰的传入另外的二人耳朵。
待得他走后,萧逐野突然低低地笑出了声。
苏柏看着对面那和自己一样被禁锢在一方淡紫色锦服的华贵男子,眼里闪过一丝愧疚。
但他依旧没有随便开口。
他知道如今眼下这场面,但凡行差踏错一步,那迎接他们的就将会是万劫不复。
萧逐野轻轻呼了一声,并没有搭理他,而是闭上眸子,直接席地而坐。
并不宽敞的牢房,却在他这样的一个动作下显得莫名的幽静雅致起来。
另一侧,马车在大皇子门口停下马车。
秋蝉下了马车,上前与大皇子门口的守卫们交谈。
对于秋蝉的询问,几人都表现得十分客气与平和。
只那结果,却并不让人怎么满意。
守卫们说大皇子今日还未曾回来。
苏檀看着站在秋蝉对面,不管是和她说话还是安静的继续做本职工作的人,眼神里闪过一丝说不出的复杂。
倘若说一个人想装,那他大可自我约束就好了,就比如她先前所认为的萧平津。
可倘若连这大皇子府的守门人都能够对外人这般温和态度,行事作风和他如出一辙,这便是萧平津的本事。
而且这本事,远比她过往所看到的。还要深。
二人又在马车里等了一会儿,直至日薄西山夜暮渐垂,这才看到一辆马车缓缓的从另一侧的大街上朝这边驶来。
马车在门口缓缓停住。
一道穿着素白色锦衣的男子从马车上,赫然便是萧平津。
苏檀当即快步下了马车。
“大皇子殿下。”她直接开门见山,躬身行礼:“在下乃是三皇子的侍妾,有事与殿下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