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伯的身份是山庄负责买菜买米、负责山庄的各项吃食的杂役,他出去购买山庄各种食物食材已有三天,明日便能返回,待杨伯返回陆景秀就要告辞离去。
这十余日以来他的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要路上不和人拼斗内力,引发毒素攻心,就没有大碍。他想着尽快赶回大都,让他土旦师叔护着他返回藏区,让次旦为他治好体内青陀罗之毒!
之所以让土旦护着他返回藏区,是因他心中想起了次旦对他说的话,他回思从大都出发到现在的种种事情,心中颇悲,暗思:“莫非真如次旦师叔所说?我幼年老成长大后必然要多灾多难多苦多劫?出了大都先是被宁玛派众僧追杀,又被昆仑派擒获,费尽心思害了无辜的谢逊才得以活命!”思及种种,他心头浮出悲凉。
转瞬间又想到自己因祸得福,内力大进一事,想到此处,却又认为自己受的种种苦难也是值得的了。又联想到因祸得福的根本;班淑娴,想到班淑娴便想到了那日的云雨之事,心中思绪连篇。努力去回想其中细节,慢慢体会其中美妙,不知不觉身体便起了变化!而就在此时,他的内力真气不受控制纷纷乱窜,他大惊失色,这是他修炼内功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他努力控制,却丝毫无用,体内真气宛如脱缰野马、四处狂奔,“噗”他喷出一大口血,却是因心中刚劲出来,强行去控制乱窜的内力所致。他的可内力宛如有了思想一般,似乎表达出一种陆景秀不再有资格控制它一般的情绪。仿似在说:“你已堕落,不配再支配我了!”
他努力控制乱窜的内力,却毫无作用。心中惊慌,查想根源,忽地想到了是自己“心术不正”想着淫邪之事才会出现这种情况,连忙静心静气,连内力也不去控制。随着他的平静,他体内的暴走乱窜的内力真气也缓缓平息,但却没有像以往一般回到丹田窍、经脉窍穴中。而是随走随意的停了下来,有的潜伏进了奇经八脉之中,有的回归了以往窍穴之中。他连忙控制运转,却发现只能运转“龙象吐纳坐忘法”内功心经中窍穴之中的些许内力,而潜伏在奇经八脉中的内力丝毫不听他的指挥运转,而是像有了自己思维一般,进入奇经八脉后似感到和以往的“家”不同,竟自行抱团成轮、缓缓转动起来。
他努力去运转、引导,那些内力丝毫不为所动,他尝试了数种办法毫无作用!心里冰凉,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日杨伯返回,陆景秀没有开口和杨伯告辞,他现在单论内功深厚,还不如在藏区刚刚来到中土时雄厚。深厚的内力忽地一没,他心中底气不足,不敢上路。路上遇到个昆仑的好手便能把他擒下,更何况前往大都的路上不知会遇到多少宁玛派的番僧呢,怎敢贸然上路。打算在研究几天看看究竟是怎样回事,他现在隐约间有了猜测,认为都是指明和尚那劳什子双修双运法给害的。
傍晚时分,陆景秀和杨伯正在吃饭闲聊。“杨伯,今天本想和你告辞来着,唉!可是身体又有点不舒服,就得再多叨扰你几天了!”陆景秀愁眉苦脸道。杨伯哈哈一笑:“最好多陪我几天,你陪的时间越长我就越开心呢,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呀?没事吧?”
“哦,没什么大事,养几天就能好。”陆景秀给杨伯敷衍了过去。他这一研究就是十余日,却毫无作用,他“龙象吐纳坐忘法”内功心法的窍穴中的内力、到是增长不少,堪堪比上了刚在大都出来时的功力。他沮丧不已。这些天毒素数次攻心,他能控制的内力并不雄厚阻拦不住,关键时刻都是他那些潜伏在奇经八脉中的内力自行运转,帮忙挡住毒素,这也让他暗自庆幸。
这日中午,陆景秀和杨伯二人刚吃过饭休息闲聊。“怎么样?和郭三干的还顺心吗?”杨伯看着一身小厮打扮的陆景秀道。
“挺好的,郭三叔除了爱吹牛其余都挺好的!”自内力不受控制,他便打算在青松山庄逗留些时日,研究内功倒地哪里出了差错。经杨伯介绍,他跟在一个叫郭三的人身边做事。郭三是个五六十岁的陂腿汉子,负责带领数人打扫青松山庄各个房间院子。郭三十分健谈,常说着自己当年在江湖上的往事,陆景秀听他胡说八道也解了不少不少苦闷,觉得有趣!
“呵呵,郭三啊,就是爱吹牛,他年轻时候四处拜师学武,好像也学到了几分三脚猫功夫,一次骑马把腿摔断,遇到庸医没治好,留下了病根。就在来了咱们山庄,也干了二十多年了呢!”
陆景秀听了杨伯的话笑了两声,没有说话,却是在酝酿说辞,打算像杨伯告辞。他自觉自己在研究半个月也不会有效果,打算易容上路,赶回大都。
他正要开口时,忽地门被人撞开,进来两个高高大大的汉子,其中一个黑脸的道:“老杨,你他娘的怎么买的菜啊?主母都吃坏了身子啦!”杨伯大惊失色腾的站了起来,颤声道:“什,什么?不,不会吧?我,我……”怪没说完被那黑脸大汉打断:“好了!你别和我说这些,庄主叫我俩带你过去呢,你过去亲自和庄主求罪吧,多说几句软话!”说罢,和同伴上前便要架起杨伯。
陆景秀认识这黑脸的大汉,是那日下水打捞自己又把自己交给杨伯的山庄护卫,名叫杨虎。他拦住杨虎道:“杨大哥请稍等,不知主母现在身子怎么样了?我颇通医术或许可稍效微劳呢!”杨虎道:“主母怎么样我怎么知道,你小子要不也和老杨一起去吧,当初老杨跟武管家求情,武管家才会留下你这么个病秧子,现在到你报恩的时候了!”未等陆景秀回话,杨伯就急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去吧!”陆景秀微微一笑道:“来了咱们庄子这么多天,我还没见过咱们庄主呢,得去瞻仰一下庄主,杨伯你不必说了!”杨伯听了陆景秀的话想说什么,犹豫半响才低声道:“那到时你不要说话,我不会有什么大事的!”陆景秀听后微微一笑,并未回话。
几人便走向了庄主所在的府邸。陆景秀听闻武烈性格暴躁易怒,动不动就毒打奴仆杂役,怕杨伯此去口舌不快挨了毒打,想去帮忙说说话,看看武烈妻子的病症。
在两位护卫的带领下,陆景秀和杨伯走进府邸进入厅堂。进去后便看见坐在正中主位的武烈。虽然是在坐着,依旧能看出他身材高大、且魁梧凶悍,苍髯如戟,及其威猛的样子。他见杨伯走了进来,怒喝道:“老杨,你是怎么办事的,买回来的尽是些什么菜?我看你是安逸的日子过久了吧?”说着话时便站起身来,向杨伯走去。
杨伯在武烈的威压之下哪里能说的出什么,只是唯唯诺诺的说着自己错了等话语。陆景秀心中紧张,生怕这人高马大的武烈随手一巴掌把白发苍苍身材干瘦的杨伯打死,他见武烈越走越近,连忙出声道:“老杨罪该万死,但不知主母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小人略懂医术,可以……”他的话故意没有说完,拉长声等着武烈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