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眤
他终究是赤井秀一,FBI的探员赤井秀一。
……
宫野明美对赤井秀一艰难的心路历程毫不知情,彼时她正坐在阿笠博士家的窗边,坐在暖阳里看书。
她对那些过于专业的东西是不太懂啦,反正在志保播放录音片段的时候,那个叫松田阵平的年轻男人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然后就抱着录音带躲到地下室去了。
这个时候志保他们应该都在地下室吧?
唔,大君在干什么呢?
宫野明美很有自知之明,受到能力限制,她不应该参与太多机密,不管是对组织还是对降谷零他们来说。可是现在因为志保的缘故,她已经得知了太多机密,那些人是不会放她离开的。
宫野明美对她现在的境遇还蛮满意的,她一向是既来之则安之的性格,而且很容易满足。大君的利用清清楚楚,但是她可以毫不在乎,同样她对妹妹的选择以及红方的决定也完全没意见。
说不定这样的人才是大智若愚。
……
组织的计划正在按部就班的进行中,某些小股势力自以为是的行为在他们看来只是负隅顽抗。
信繁如今的身份地位让他得以接触到组织几乎全部的行动和情报,不过心脏上那颗定时炸弹却常常让他深更半夜从噩梦中惊醒。
每次醒来,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浸湿,而他眼前似乎还徘徊着红衣小女孩的身影。
“真是的。”信繁低低地自嘲了一声。
东京市中心的高楼,听不到一点噪音,一室寂静,只有他的心跳咚咚咚咚地敲击着沉闷的气氛。
信繁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翻身下床。
他需要去浴室洗个冷水澡清醒清醒。
打开花洒,冰凉的水流冲击在他紧致有力的胸膛之上,胸前靠着心脏的位置,那道手术造成的伤疤已经趋于淡化,只留下淡淡的深粉色的痕迹。
冷水打在身上果然很有效,没多久信繁就彻底清醒过来了。
他关掉花洒,在脑门上随意地搭了条毛巾,然后去酒柜挑了瓶苏格兰威士忌,独自一人坐在大大的落地窗前,欣赏着东京绚烂耀眼的夜景。
真漂亮啊。
他在心中暗暗感叹着。
如果阿笠栗介的计划成功,这么漂亮的景色大概就永远都看不到了吧?
不过到了那时候,东京、日本甚至是整个地球的命运都已经跟他无关了。
突然……有点想回家了呢——那个他早已遗忘在记忆角落的真正的家。
信繁伸手按住了微微刺痛的心脏,感受着掌心有力的心跳。
如果是你的话……如果是真正的诸伏景光,你会怎么处理眼前的绝境呢?你会做出跟我一样的选择吗?
真是的……
信繁很快又摇了摇脑袋,将乱七八糟的思绪和想法全部清除干净。
现在可不是怨天尤人的时候,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呢。
信繁将杯中的苏格兰威士忌一饮而尽,干脆直接躺在在沙发上睡完今夜剩下的时间。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阳光透过薄薄的白色纱帘洒落进带着淡淡酒气的房间,洒落在男人坚实却略显惨白的肌肤上,温暖的阳光将他衬得越发冰冷,通身没有丝毫生机,仿佛一具早已踏入地狱的尸体。
用行尸走肉来形容现在的浅野信繁再合适不过了。
……
越来越多的人接受了组织的诺亚方舟计划,体现在大多数普通人眼中,就是莫名其妙的事故变多了。
最初还只是交通事故,后来逐渐演变成正在给学生上课的教授突然昏迷;负责项目的总工程师差点从大楼上坠落;华尔街的高级会议上一倒一大片;拉丁美洲某国总统因病取消国事访问等等。
越来越多的奇怪事件终于引起了普通人的注意,许多民众围聚在警视厅外,高举着旗子和横幅,喊着“警视厅不作为”的口号。
类似的民众示威游行活动在世界各地都在发生。
而骚乱的核心,TENSE集团依然笼罩在井然有序的秩序中,上到社长领导层,下到印刷室普通的文员,每个员工都拿出一百二十分的用心认真工作。
只有TENSE集团十九楼仍然是一片净土,大门紧闭,红外线监控设备二十四小时工作,一看就不好惹还配着枪的安保牢牢把手着门口,只有拿着社长手令的人才能接近这里。
“机密重地,请立即离开!”
在陌生人接近十九楼的刹那,安保已经抽出手枪对准那个人了。
不过那人似乎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他从口袋里翻了半天,在安保人员即将耐心告罄的时候终于翻出了一份文件。
“给你,是社长让我过来的。”男人笑眯眯地说。
他看上去实在是普通,除了一看就是日本人外再没有任何显眼的特征。不过他胸口别着的TENSE集团的徽章似乎证明了他集团员工的身份。
“社长让你来的?”安保将信将疑地接过文件。
文件的确是进入十九楼的许可,上面有浅野信繁的印章。这种印章可以用特殊的方法辨认真假,而经过检查,这份文件的真实性得到了确认。
不过安保还是有些奇怪,因为即便浅野信繁有派人进入十九楼的权限,他也从来没有使用过。十九楼明面上是TENSE集团的部门,实际上只归BOSS所管。
“你进去吧。”毕竟文件是真的,安保没有再阻拦。
男人朝他们点头哈腰地道谢,随后穿过厚厚的金属门,踏入了十九楼的地盘。
十九楼已经投入使用,这里看上去和其他楼层没什么不同,只是安保等级骤升了好几个档次罢了。
信繁悠然自得地穿梭期间,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是的,信繁,他一个堂堂TENSE集团亚太地区总裁,去自己的地盘居然还要乔装打扮伪造文件。说出去估计会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