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都没梳过的头, 不可能是梳通就能ok的。
夏晴多在她妈灼灼的注视下, 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换衣服之前, 她先洗了个澡,油油腻腻地进了浴室,轻轻松松地出来, 洗走了所有的污浊和坏情绪。
人都会在一定的时候坚持某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
过去的夏晴多,也有自己的坚持。
她觉得, 一个有记忆障碍的演员,是做不了好演员的。
所幸,眼不见心不烦,离她的梦想远远的。
而这个坚持,已经被打破了。
这时候回头再看, 她的那个所谓的坚持,简直就是有病。
两部戏已经唤醒了她对演戏的热爱, 夏晴多一只脚踏进了这个圈子, 另一只脚也想落地,这个时候, 她不准备抽离。
哪怕……自己签给了窦燃。
上一次在医院落荒而逃, 实际上夏晴多懊恼了很久。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做错事情的, 明明不是她。
所以她为什么要显得很怂呢?
以前想不通就算了, 就当是她蠢了。
现在一旦想明白, 夏晴多想做新的自己。
夏晴多换好了衣服出门,带着周珍丽沉重的期待。
“你就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要说不通, 我就去。”
夏晴多护短的性子绝对随她妈,她妈连问都没问她为啥不接人家电话,就和她统一战线了。
老太太活到了这个岁数还特别任性,一副“不接电话也不会赔钱”的架势。要不是夏晴多拦着,她今天就想去。
夏晴多很熟练的把汽车开到了大路上。
可还是癔症了片刻,她好像没去过瑞君公司,但输入导航时只输入了一个“瑞”字,瑞君公司的地址排在搜索栏下的第一位。
看来她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夏晴多按着导航掉转了车头,倒是在心里预测了一下,一会儿到了瑞君公司会发生什么。
其实这几天夏野每天都会去公司排练,叶知春快发ep了,听说是要赶在暑假之前录制好新歌。
夏晴多现在其实没有多余的想法,签给窦燃也不是什么坏事,她只是希望谈公事的时候不要牵扯那些乱七八糟的感情,就公事公办好了。
几乎是夏晴多的小蓝车刚刚驶离小区,便有一辆黑色的汽车开到了夏晴多家的楼下。
夏野从汽车上下来,阴沉着脸进了电梯。
很烦的!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解释不清,他倒要看看,他把东西拿给窦燃了之后,能不能解释的清!
夏野一进门就说:“姥姥,我进我妈房间里找一个东西。”
“你妈让的啊?”这一前一后的,周珍丽难免会这样联想。
夏野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一头钻进了他妈的房间里。
窦燃说的,东西可能会放在他妈的皮包里。
夏野直奔衣柜而去。
可他翻遍了他妈所有的包,并没有啊!
夏野晕头转向地站在房间的正中央。
周珍丽推门进来,“没找到啊?”
夏野苦着脸不说话。
“到底找什么啊?”
“一部旧手机。”夏野说。
周珍丽翻了翻夏晴多床头柜的抽屉,又拍了拍床尾,最后才走到床头,伸手往枕头下一摸,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等着啊!”她说。
周珍丽掀开了床单和被褥,果然在枕头下的部位发现了一部旧手机,“是这个吗?”
“就是!姥姥,你怎么知道在这儿?”夏野很高兴地接了过来,左右翻转了两下。
他想不通,一部旧成这样的手机,能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只听周珍丽说:“你妈上学的时候不好好上学,天天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还老糊弄我,那时候她藏的地方就这三个。最常用的就是床头,还怕我发现,就藏在褥子的下面。”
果然是知女莫若母。
夏野拿着手机,兴冲冲地又要出门,都换好了鞋,回头嘱咐:“姥姥,你别告诉我妈啊!”
“嗯?”周珍丽愣了一下,她在夏野的背后喊:“你乱拿你妈东西,她会跟你翻脸的。”
夏野摆了摆手,又嘱咐:“姥姥,你可千万别说。”
眼见夏野进了电梯,周珍丽关了门嘟囔:“才懒得管你们那么多!”
其实是为了夏家的和平!没有“外患”的时候,也不能有“内乱”。
夏晴多比夏野先到瑞君公司。
刘瑞君在公司里坐镇,夏晴多想要和他谈一谈解约的事宜,他却捂着脑壳说自己头疼。
其实是这样的,夏晴多也不是非得要解约。
谈事情是这样的,首先得试探别人的底线,万一他们已经做好了她死活要解约的心理,她只需强势地一进攻,没准儿就成了。
当然,对方也会有底线,这就得眼观六路了,即使一击不成,她也还可以退后一步,但仍旧可以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