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江景年脸色大变,他冲上前质问于公公。
“软软怎么可能去邺王府,她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
于公公笑着打断了江景年的话。
“以前是因为身份不够,但不代表她不想,眼下她既然是公主,那自然只有王爷相配,你这种平头百姓,恐怕鞋都不配。”
“哦,忘了告诉你,要你死,也是沈软软的意思。”
江景年脸上的惊愕几乎无法形容,砰的一声跌坐到了地上,江老太太脸色煞白,江夫人吓得哭泣了起来,她跪在了于公公的面前,咚咚地磕头,急忙道。
“于公公,于公公您是个好人,求您帮帮我们,救救我们吧,我愿意把我的嫁妆全都给你。”
“别浪费咱家的时间,如果你们不选,咱家不介意帮着你们选。”
于公公听着外面的雨声就觉得不耐烦了,这种时候应该和楚天妤一起烤着炭火,然后温着酒,一边喝酒一边商量正事,而不是坐在这里废话。
江景年额头上冷汗淋漓,整个身子都冰凉一片,他冲到门口,又转头问于公公。
“我不相信,我要进宫见皇上,皇上不可能会让我们死的。”
“可惜,你进不了宫了。”
于公公笑看着江景年,江景年一对视到他这种眼神就瑟瑟发抖,于公公的阴狠他是知道的。
“我不信。”
江景年大怒,跨出门槛就冲进了雨水里朝着大门的方向狂奔,于公公笑了笑,一挥手,就有人冲上去一把架住了江老太太和江夫人,江老太太歇斯底里的尖叫了起来,厉声哭道。
“不可能的,绝不可能,我孙儿可是七星国的驸马,皇上怎么可能杀我们,就算景年当时逃跑了,那也是情有可原的,那种情况下,那么危险,是个人都会逃跑的,于公公,您讲讲道理,那样的危险,我们江国公府就那么一个独苗,怎么可以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呢。”
“老身要去敲登闻鼓,要去喊冤,老身就不信,这天下没有一个明白人了。”
“唉。”
于公公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看着牙尖嘴俐的江老太太,他微微倾身,冷笑。
“这件事情如果有楚天妤在中间回旋,你们是有活路的,可惜啊……如今你们身死,也是应当。”
说完于公公眼神狠戾,冷声怒道。
“还不动手?”
平步和青云自是不再含糊,端过毒酒,捏着江老太太和江夫人的脸颊狠狠地塞进她们的嘴里往下一灌,又一脚踢在她们的肚子上,江老太太和江夫人痛得尖叫,毒酒就滑进了她们的喉咙。
不消片刻。
两人便七窍流血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于公公拍了拍自己的手,冷眼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
“把这里的尾巴清理干净,一个不留。”
“是。”
接过平步递过来的伞,于公公慢慢的迈开步子朝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还没踏出大门就听到江景年吵闹的声音,于公公看了一眼天上的雨,笑了笑,太子殿下还是很会选天气的。
不然这种吵闹会引来很多看热闹的人,眼下倒好,门前一个闲人都没有。
他接过侍卫递过来的剑,一步一步下了台阶,看着江景年的后背,长剑不过是强劲一挥,剑刺进江景年的后背心时,江景年身子一下子僵住,脸上露出茫然、痛苦、不可置信的神情。
……
缓缓间,他转头痛苦地看向于公公。
“你……”
江景年不明白,他都是驸马了,为什么还会死。
为什么?
于公公一脚将他踢了出去,看着雨水血水淹在一起的人,哼了一声随后才慢慢上了马车直奔楚府而去。
楚天妤听说于公公来了,急忙让人把他迎进了院子,又安排人侍候于公公洗漱更了衣裳之后,才在书房里与于公公相见。
炭火烧得旺旺的,楚天妤在火上煨了一壶酒,又放了一些果子在上面慢慢烤着,红薯的香味慢慢地飘过去的时候,于公公微微抿唇。
“于公公,来尝尝这新出的糯米酒。”
楚天妤笑着给于公公倒了一杯鲜香甜糯的米酒,然后又抓了一把刚烤好的果子放在他的面前。
于公公也没有与她施礼,坐在她的对面,笑着接过米酒,闻了闻,随后慢慢饮着,眉眼里的笑意更深。
“唔……是奴才喜欢的味道。”
没有人知道他最最喜欢的是这种甜甜的糯米酒,也没人知道他呆在冰冷的慎刑司,其实他特别喜欢守着这种暖暖的地方窝着,然后吃点小东西。
“这样大的雨天,您怎么出来了?”
说起这个,于公公放下酒杯,楚天妤随即给他倒上,他一边慢慢喝着一边把江府满门抄斩的事情慢慢说与楚天妤听,楚天妤沉默了好一会儿,垂眸时冷笑溢出,端起酒杯。
“多谢您,于公公。”
于公公点头,随后问他。
“殿下在等奴才的时候,满身都是湿漉,而且还有泥泞,你这地方有一种与他同样气味,这一大早的,你们见过面了?”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楚天妤看着于公公俊朗的脸庞,垂眸浅笑了一下,点头。
“是的。”
那个时候,义庄里已经淌成了一条小河,水没到了小腿肚上,后面的山上淤泥不断地滑下来,甚至还有树木断裂,石头往下滚的声音,有房屋不断倒塌的声音……
留在义庄,被泥石流淹没,从此葬身于此,踏出义庄,一样立即毙命,楚天妤、楚南枫看着暗卫们一张张鲜活的脸庞,焦灼不堪,左右为难,不知道该作何选择。
而就在她们为难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