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不起么？”

“嗯？”尹明珠安静下来，抬起头忽闪着大眼看身边的男人，头顶的小雷达开始呼啦啦转圈。

柳时镇想自己这次真的是醉狠了，酒精完全麻痹了他的大脑，不然这些原本应该被深深埋葬的话怎么会就这样不受控制地从自己嘴里跑出来？

“姜暮烟看到了，我跳下来去救你，她都看到了，我知道她还有意识，过去救她也还来得及，可我那个时候只想着救你，把你送到岸边去。”

找到出口了。

那些从余震那天开始就叫嚣着，肆虐着，蠢蠢欲动地随时准备爆发的念想和冲动终于淹没了柳时镇。

人在最紧要关头仍然舍不得放弃的东西，大概就真的是最重要的东西了。在那样的时候，柳时镇心里想到的，竟然只有尹明珠，柳时镇想笑，笑着笑着，又觉得眼泪就要掉出来了，酒精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嘿嘿嘿，”尹明珠笑着，从柳时镇肩上爬起来，“我听懂了，我都明白哦，不要以为我喝醉了就不明白，嗝。”

“明白什么？”

“我比较重要对不对？我！我！我！”尹明珠指着自己，小脑袋凑到柳时镇面前，表情满足像是刚刚得到了自己最喜欢的糖果。

“嗯，很开心么？笑得像个傻瓜一样。”柳时镇摸着尹明珠毛茸茸的头发。

“开心啊，超级开心，这么这么大的开心，”尹明珠伸长了手臂圈了一个圈，柳时镇在中间，她的脑袋晕成一团，一切都是凭着本能，“我超级喜欢我对你来说比较重要。”

柳时镇忽然想到之前尹明珠知道自己和姜暮烟的事情时那句‘心情瞬间不好了’，他一直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说，打趣自己，现在想来，可能是真的。

酒精让人混乱，又让人清醒，柳时镇觉得自己的思维飘出去很远，自己从没醉成这样，又好像从没像现在这样清醒过。

“为什么？”柳时镇仍旧摸着尹明珠的头发，一下一下，动作里带着自己都不知道诱哄意味。

“唔…”尹明珠皱起了眉头，什么为什么？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然后，尹明珠就真的没法思考了。

柳时镇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因为酒精而有些麻木的唇瓣竟然也是这样敏感，被人用力吮吸着，温热的，同样带着酒气的舌尖探了过来，尹明珠打了个颤，心里像是住进了一只猫，团成一团到处打滚，痒痒的，又有点不知所措。

她听见那人叹了一口气，对着她的耳朵吹气，温热的气息扑来，莫名磁性的声音让尹明珠的心也跟着颤了一颤，从耳廓红到了脸颊。

柳时镇说，乖一点，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