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保温壶盖,一个壶里用保鲜袋装了满满一壶乳白色膏体状的东西,看起来有点像被稀释过的浆糊,应该是外婆连夜熬的大骨中药汤——外婆退休前是中医院的大夫。另外一壶更精彩,里面竟放了两袋鱼子酱,乖乖,是那种很贵的、据说几十克就好多刀的高级东西,唐昕记得这个,这是表姐夫搞来孝敬舅舅、舅妈的,现在全便宜了这个骗子,“这东西你别想吃。”
秦昊阳嘴都快咧到脑后去了,贼笑道:“不吃,不吃,全是你的行了吧?”
越收拾,唐昕越觉得气不打一处来,看看她家,再看看他的表现。
“我一定亲自跟舅妈和外婆道谢。”他也没想到老人家会对自己这么好,想着该怎么报答她们,“要不我马上去打结婚报告”
什么?!才认识不到四个月,中间还有三个月是空白,还想结婚,“你去跟野猪结吧。”
借着她拿鱼子酱扔他的机会,秦昊阳鼓足勇气一把把人给拥到胸前,眼神柔和的都能滴出水来,“你是野猪的话,我就跟野猪结。”
初吻是什么味道?大概跟初恋一个味道吧?
那深吻呢?想知道的就去问试过的人吧,如果他没让你负重跑十公里的话。
大概是那个吻的催化,唐昕似乎变得不再那么别扭,手拉着手出门时倒也没再把他的手甩开。
因为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带睡衣和女孩子的那堆洗漱用品,趁着他中午有空,让他带着到基地附近的小镇上去转转。
六月天,烈日炎炎,戴着他的墨镜,沿着家属区的小路拐进一道小门,穿过小门后,一圈高大的白杨围绕着一片作训场,虽是中午,但场上依然有人在训练,看到场内有人后,唐昕下意识往他身边靠了靠,总感觉自己像个闯入者。
虽然隔得很远,场上的人还是发现了“闯入者”,尤其闯入者还跟四号勾着手,就听一阵此起彼伏的口哨声。
秦昊阳瞅一眼这群闲的蛋疼的萝卜,还有力气吹口哨是吧?抬手往作训场挥了挥。
就见十几个晒得皮肤斑驳的士兵匆匆聚集过来,看上去年纪都不大,跟唐昕教的那群孩子差不多年纪,一个个虽然站的笔直,但眼睛都有意无意地偷瞄着秦昊阳身边的大美人,心里既羡慕,又兴奋,8133没瞎掰,头的老婆果然是大美女。
“我要陪你们嫂子到镇上,天气这么热,想不想来点冷饮啊?”秦昊阳笑得特阴险。
“想!”虽然知道他们头笑起来基本没好事,但是在这儿只有肯定答案,没有否定。
“好,去把那些睡大头觉的一块叫起来,把身上多余的水分挥发挥发,回来给你们带冷饮。”秦昊阳笑呵呵的冲排头的士兵挥挥手,示意他去叫人。
“谢谢嫂子。”一堆人冲着唐昕一顿嚎,害她耳膜差点被震碎,出奇的,她竟没觉得害羞,反而觉得这群孩子很可爱。
等秦昊阳把他那辆“勇士”开到作训场外时,那群孩子已经开始在泥塘里扑腾起来,看看泥塘里的人,唐昕回头问,“这就是夏训?”昨晚在车上就听他说什么夏训之类的。
“哪有这么舒服的夏训。”夏训至少2到3个月,不是某海岛,就是荒无人烟的夏训驻地,不可能留在基地让他们逍遥,他这不是逼着老大给假么,老大的意思先让他把夏训方案做好才能走。
基地离小镇也就半个多小时,说是小镇,其实也没多少人家,全镇总共也就一个上点规模的超市,里面的睡衣实在是……唐昕狠狠心挑了件粉色的吊带棉布裙,吊带上还扣着好大一朵花,付完钱就被她揪下来悄悄扔进了垃圾桶。
他没有食言,真给那群孩子买了冷饮,整整半冰柜,怕路上化掉,干脆把盖在冰柜上的棉被一道买下来,仔细包上、扎好,又买了十几打饮料,一起堆进了后车座,做这些事时,他很专心,专心到唐昕忍不住伸手帮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是个很关心下属的人,尽管训练时很严格,也很阴险,对那些人却也是真心真意。
“帅吧?”他回视她的注视,笑容在她的墨镜里放大,比头顶的烈日都耀眼。
“帅,比这辆‘勇士’都帅。”她笑着,挎上他的胳膊往“勇士”走去。
她这么迎合夸赞反倒让他有点不好意思,一时间竟找不到词来接话,“你也漂亮,比北斗系统都漂亮。”
“你才是北斗。”她才不要当卫星,天天围着他转。
“好,我是卫星。”
……
一直到争论声被知了声淹没,被风吹散的声音中仍依稀可辨“卫星”这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