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想强撑着身子,站起来,但她全身没有一处使得出力气。
慢一步赶过来的老笼,只来得及看见自家小少爷蹲在一女孩子的身前,似乎是要做什么羞羞事?
“小少爷,您可不能自暴自弃!就算是为了应付传宗接代这种大事,您也不能堕落至此啊!”
“……!”
“啊咧咧,是大北姑娘啊!那您随意,随意哈!”
说着,自行脑补一场大戏的老笼翻身便消失在君朗和安宁的视线范围之内。
这种事,怎么可能!
安宁无力的笑道:“你做了什么,害笼伯对你跟我产生这么大的误会?”
“还有说话的力气,看来你还死不了!那么,你自己应该可以照顾好自己,我先走了。”
说走就走,君朗头也不回的飞身离开,一如他救世主般的降临在安宁的面前,又潇洒的退场。
独有落回到安宁衣服上的大白,留意到君朗离去的方向,是顺着暴走红鲤鱼逃窜的下游。
这人安的是什么心?
“喂,大白,你还知道回来啊?你主人差点就死了,死了哎!”
“这不是还没死吗?”大白在心里说道,它可不想跟女人吵架,没结果又没意思。
然而,小灰精神倍儿足的落在安宁的手边,跳起了鸟舞。
“……?”安宁无语凝噎的望着蓝天白云,不想哭!
这就是她养的一鸟一虫,没一个是在关键时刻靠得住的。
水流速度有些快,不一会儿,暴走红鲤鱼已在急流之中,化身为一条大小不起眼的鲤鱼,与水里的鱼虾混为一体。
紧追而来的君朗,几乎翻遍整条溪流,都没能找到暴走红鲤鱼。
在暴走红鲤鱼的眼睛里,折射出妖异的红光。
“这个男孩子……南君的人?因为无聊的约定,南君,西宁和北王的人都来了吗?”
暴走红鲤鱼吐出几个泡泡,这几句话都像是藏在它吐出的泡泡里的话,还没出水面,泡泡就已经全都裂开。
而它,也跟着这群可爱又不起眼的小鱼小虾,悄然离开。
君朗在溪流的上方转了一圈,都没能找到异常的地方,却碰巧撞上了躲起来的老笼。
“小少爷!”
“你这是在做什么?”
“捉鱼。老奴考虑到小少爷做完体力活之后,身体会发虚,肚子空空,急需补充能量,就来给您抓两条鱼儿烤着吃。”
老笼抓的贼起劲,在他的屁股后,挂着一个鱼篓,里边都是他拿树杈抓来的鱼儿。
“咔”树杈似乎是叉到了一块石头上,受力而断。
见状,君朗黑着脸就要走开。
说什么体力活?
这世上,哪儿会有什么体力活值得他身体乏力?
“唔,不是说这种坚硬如铁的铁木树枝轻易不会断吗?奇了怪了!”
老笼摸着自己的仅有的两三根胡子,陷入沉思。
他敢拿自己的脑袋保证,自己刚才绝没有叉错,那分明是一条……鱼儿?
“难道……?”君朗也是听到了老笼的嘀咕,还没走出一步,就又停了下来。
可等他再走进溪流,仍感觉不到一丝的妖气。
溪流里边,多的是长得差不多的鱼儿。
那条妖鱼儿定有古怪,竟能在重伤的情况之下,逃窜一路都没有泄露一丝一毫的妖气。
“小少爷,您才刚办完大事,就抛下大北姑娘来找老奴聊天,不太好吧?”
说这话的时候,老笼的脸上,还惊现出奇怪的绯红。
果然,女人如衣服!
不愧是他追随半生的主人,小小年纪,就能轻而易举的看清女人的真面目,厉害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