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来自下方,我蹲下身一看,远方似乎有着光点,看来人就在不远处。
悄然无声地站在身后,我们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中,看着吴邪和胖子,这一刻的我本该心底带有一丝雀跃,感动,或许是不解也有可能。
但我不容许自己现在这般冷静,似乎让冷漠透到骨子里生了根般。
"天真同志,你该不该给我解释下这些东西是再说什么。"胖子带着疑惑的神情,伸手抚摸墙上早已斑驳、褪色的壁画。
"还是我来给你们说说吧!"走出黑暗,我的脸上没有表情,那才是我最初的模样。
"怜妹子,小哥!"胖子看清是我俩之后眼神瞬间就透露出他们的心思。
圆形的拱顶洞穴中间有一根直径一公尺的圆柱,像是这空间的支撑,吴邪和胖子说的壁画其实就是沿着这根柱子盘旋而上,越是上面的图案越是精细,但所有东西都禁不起时间的考验,尤其在这黑暗不见天日潮湿的海底。
眼神撇开与壁画对视,对于我,那有段不怎么好的回忆。
我这小小的一个动作却被吴邪观察到,他抢在我前头道:"这应该是在讲一个祭祀的过程,虽然不知道你们从哪冒出来的,不过大家应该都有发现这墓里面只要雕像有关人甚至动物都没有眼睛。"
确实,从一开始作为镇墓兽的狐狸都只剩下深陷的眼窝就能看得出来,这举动铁定是当时造墓人刻意而为。
吴邪和胖子的解释还在进行着,只是当我的眼神接触到画上时却再也离不开了,仿佛画中的事证在我脑海中重新上演
那是一个女孩,应该是年轻的,模样已经看不清,脸的轮廓周围剥落得特别严重,有些还长起了青苔,攀附着,也许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画中人的脸孔。
稳稳地坐在一个祭坛上,这确实像是一个祭祀,下头的一个男子手捧一把小刀,跪着高举过头,下一幕终于有了女孩的脸,不过却布满了鲜血,男子手中多了两颗圆形的东西,我知道,那些人正在剜出女孩的双眼,鲜血顺着娇小的脸庞蜿蜒而下,我恍惚之间好像看见深陷的眼窝藏着一双哀戚的眼睛,而那血一滴一滴,永无止尽的从失去灵魂的眼眶滑落,也许在哭诉或着憎恨。
我没敢再继续看下去,结局肯定不用猜的,像是在嘲笑那些人的愚蠢般,我蓦地开口:"被剜去的双眼还在,就在这个墓里,人们给了它一个新名字,叫斑彩石。"没有丝毫迟疑,我一语道破所有的事。
斑彩石被誉为七彩瑰宝,据说是因为吸收了宇宙大地的精华才能如此光彩照人,也许正因为眼睛搜集了人间美丽的画面,那女孩的双眸才能化为七彩夺目的斑彩石。
"东西过了那么多年早就腐成不知道什么了,不对怜妹子妳会那么清楚?"胖子惊讶地向后跳了一步,眼里除了惊讶还有警惕。
"妳不是暄怜?"
我不动声色,没有否认,我是不是起灵哥比我更清楚,但沉默只会让彼此的鸿沟无止尽的扩大。
"她是。"起灵哥替我承认,而我低下头,像是在思索什么,其实只是不想开口,脑袋一片空白。
"真是的,别让人担心嘛!"吴邪过来拍拍我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