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板闻言,正襟危坐,满脸恭敬地递出了一份企业宣传册。“小可大夫,湖海制药是一家大型医药企业,本着‘以人为本、解疾除厄’的理念,发展至今已二十年有余。黎sir找到我之后,鄙人认为这次救助鹅绒疥病人,是宣传湖海制药,帮助患者重获新生的大好机会,所以今天特意过来,想听一下小可大夫的高见。”他还挺客气的,显示出一位企业老板对高端医药人才的尊重。小可翻了几页宣传册。“魏老板,你们什么想法呀?”魏老板说:“第一个方案,湖海制药可以协调相关单位,将您的配方申请紧急专利,配方仍由您私下掌握,授权湖海制药作为唯一的承制药厂。”小可摇了摇头:“我不申请专利的。”魏老板愣住了:“为什么?”小可说:“鹅绒疥是一种特殊病,基地被端之后,治好现有这些病人就再没啦,申请专利做什么?难不成以后谁还想再制成鹅绒疥害人不成?”这一句话把魏老板给噎了个半死。好一会儿之后。魏老板挠了一挠头:“小可大夫所言极是。第二个方案,您既不想申请专利,那就把解药配方直接卖给我们,多少价钱您尽管开口。”小可又摇了摇头:“我不卖配方的。”魏老板问:“为何?”小可说:“我不缺钱花。”魏老板转头瞅了瞅黎沫锋,满脸无奈。“第三个方案,湖海制药也有医疗从业资格的,聘请您作为我们的首席专家,再给您配上助手和制药人员,让病人全来湖海制药治病,您看怎么样?”小可斩钉截铁地回道:“我不会去打工的。”魏老板:“……”连旁边的黎沫峰都忍不住了。“小可,你不授权、不卖方、不坐诊,那这些病人怎么办呢?”小可瞥了魏老板一眼,解释道。“魏老板,无论授权、卖方、坐诊,到时治病药膏卖多少钱全由你们说了算,我一点自主权都没有了。患鹅绒疥的病人,绝大部分都是港口的渔民,他们好穷的,之前又被阿运王坑了好多钱,好可怜。”“我相信湖海制药一定会给病人看好病,不然峰哥今天也不会来找你过来。如果湖海制药自己有办法治病,想从中赚一点钱,也无可厚非。可你们要是用我的药方来赚病人太多的钱,我心里接受不了。”黎沫峰又问:“小可,你想怎么解决?”小可回道:“怎么解决我就不知道了,问我哥吧。”黎沫锋转头看向了我。我想了一想。“要不这样好了……小可不想从患者身上赚钱,她可以无偿提供药方。黎大探长,阿运王那里肯定没收了好多犯罪金钱的,你去申请一些下来,将钱拨付给湖海制药,让他们立即帮忙制药。当然,魏老板毕竟还是商人嘛,白白做事说不过去,你们制成一副膏药,赚多少利润,可以由小可来定。”魏老板闻言,长松了一口气。“宁馆长懂得体谅企业的难处,多谢!”所有人转头瞅向了小可。小可想了一会儿,神情有点忐忑地伸出了一根手指头。魏老板问:“一副膏药利润才一百块?”黎沫锋瞅了一眼魏老板:“老魏,你胃口大了吧?一副膏药一百块利润,你想要成为全港首富?!小可,十块就十块,就这么定了!”魏老板:“……”小可咽了一口唾沫:“峰哥,我的意思是,一副膏药让魏老板赚一块钱好了。”“噗通”一声。魏老板从椅子上没坐稳,栽了下去。黎沫锋赶紧将他给拉了起来。魏老板满脸沮丧。“黎sir,你找我来,我想做好这件事的,但一块钱一副膏药利润,你干脆直接让我做慈善就得。我可能完成不了这个任务,你另找一家医药公司吧,告辞!”讲完之后。魏老板转身想走。我连忙叫住他。“魏老板!”魏老板回头问:“宁馆长还有什么指示?”我问:“湖海制药一年广告费多少钱?”魏老板愣了一下:“上百万……怎么了?”我说:“你糊涂啊!这事你要真做了,可赚大发了,你真想放弃?”魏老板:“宁馆长,你什么意思?”我向他解释。“第一,你制药膏虽然只赚一块钱一副,但在药膏上印上湖海制药字样,让病人见证湖海制药的神奇疗效,在全港皮肤病领域,你们不得一炮而响?”“第二,你叫人将治病过程全程录制下来,现在担心引起恐慌暂时不好播出,但案件办结之后,此事必然会作为重案领域大事件专题报道。你让老黎协调电视台报纸,将湖海制药迎难而上、解救病人的事迹滚动反复播出,会不会造成轰动,省了多少钱广告费?”“第三,卫生署多年没研究出鹅绒疥解药,湖海制药却给弄出来了,他们担心被上面打脸问责,必定上杆子将湖海制药研究功劳往自己脸上贴金,你顺水推舟,借机对外宣传接受了卫生署指导最终才研制成功,双方捆绑一起,后面他们有多少项目、资源、资金倾斜你们?”魏老板听傻了。黎沫锋在一旁搭茬道:“老魏,格局不够大,生意迟早瞎!你脑子不会连一个开武馆的小流氓都不如吧?”我恼道:“流你大爷的氓!”魏老板一拍大腿,激动万分。“见鬼!黎sir、宁馆长、小可大夫,我刚才确实糊涂了!”“感恩诸位的提醒!这一块钱我都不赚了,只要药材和人工成本就行,就这么说了!”事情商议完毕。黎沫锋和魏老板告辞离开。刚出大门口。黎沫锋却独自折返回来,走到我面前,低声对我说:“你小子,不去搞诈骗可惜了!”紧接着。他又从身上掏出了一份拜帖。“刚才那个小道士的拜帖,被我给没收了,给你!”我打开了拜帖,见到了上面的字样,脑瓜子顿时翁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