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整个人都快散架连动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更没力气再去说什么坚持,他不想再去争论什么梦想,只想保护眼前的人。
一个固执的人,只有在他经历到无法承受的挫折的时候才会改变,这个一直用错误的方法努力的老男孩终于开始长大了点。
“这个我也不知道”,西岐没有走,反而回到了他们两个人的身边,“但我必须阻止你破坏‘文化祭’,抱歉我手重了”。
西岐道着歉,他脑海中突然闪现过汉娜那张被毁了一半的脸,现在连安德瓦都倒下了,很难想象社会已经崩坏到什么程度。
但回想所有人都用挤出来的一点时间辛苦排练了一个多月,想到“文化祭”给学校带来的活力,他也不能允许绅士的破坏。
西岐看着落寞的犯罪绅士,他仿佛老了十来岁,有点心疼地说:“绅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自称为当代的义贼吧?”。
“嗯”,绅士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接着有点激动地说:“我做的这一切都是”,这是他最后的一点尊严,不想被剥夺。
可是,西岐却用一只手止住了犯罪绅士继续地说下去,他决定要准备做一件很不道德也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揭人伤疤。
他直接无视了旁边的六只小眼睛坐到地上,“4次‘临时执照’考试落榜,执意救人却反而妨碍正常的救助被学校退学”。
西岐一条条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绅士的事情缕了出来,而话题的中心,绅士也只是安静地听着西岐讲诉故事,没有反驳。
绅士的过往说完,西岐发问,“飞田,到现在,你还认为,自己还在坚持梦想吗?”,他就像一个恶人将绅士往深渊里逼。
飞田原本压抑到极点的绅士突然抬头,很久没有人这样叫他,他嘶吼着“是啊!我就是不愿意被别人遗忘、埋进尘土”。
但嘶吼过后他却不住流泪,被退学、家人抛弃、连以前的同学不认识他,那个梦想名留青史的大男孩,却被命运无情玩弄。
人到中年,一事无成,一只坚持的梦想是那么遥不可及,他没有西岐、绿谷、欧叔的天赋,才不及中人,他能有什么方法。
他是一个无比执着或者说是偏执的人,只能用这种方式实现梦想,可是这层硬壳却被西岐硬生生掰开,将他的心暴露出来。
拉布拉巴这个人都懵了,在她面前一只都是无比坚强、照顾她的绅士居然哭了,哭得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需要人保护。
“飞田,在这里,我请你站起来、请你在自己名垂青史之前,可否看一下你面前的拉布拉巴。你是否可以为她而活一秒”。
西岐没有资格去评价一个人的梦想和为自己梦想而做的坚持,要其改变,而且绅士也只是在做的都是一些小打小闹的事情。
他只是想让绅士照顾一下拉布拉巴只有个渴望被需求的人,变得成熟点,希望他学会在看向月亮前先将地上的便士捡起来。
绅士看着扑在他身上的拉布拉巴,沉思良久:“谢谢你,奈良。带我去警察局吧,拉布拉巴还没成年不该有这样的生活”。
拉布拉巴突然哭了起来,喊着“绅士”。“我就是个坏人”,西岐在心里骂着自己,摇了摇头站起来,“老师我们走吧”。
而在自己独立的实验室内,时械神看着电脑屏幕中的画面,敲了几个按键,说到:“校长,我想您的计划,可以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