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试。”冷睿从桌面上摸起了一个铅笔,用刀片削了削,然后斜着笔尖在下一页的空白纸上轻轻来回划着,一道道笔画略过,一些淡淡的字迹出现在了纸上,那是上页写的时候透下来的印痕。
不过,时间实在过去了太久太久,已经整整二十年了,即便冷睿再三小心,也只能模模糊糊看出来有些字迹而已,三人同时看向了最后一排。
那似乎,是个,王字?
后边的字已经认不出了,还是可以分辨出最前边的那个字有三个横。
三人都默不作声,隐约间,事情都在串了起来,“你们说,这位姓王的男人,会不会就是…王校长呢?”
汪凌的眼睛瞬间睁大,冰宁的话如一声晴天霹雳,是啊,李校长说过,他之前曾经有位王校长,但是有一天他忽然不知所踪,再也没有人能够知道他的去向,如果是那么说的话…
他忽然转身向着楼上跑去,看那辆车的样子,分明这位王校长就再也没出去过,他们究竟去哪里了,他们又怎么样了。
“汪凌!”冷睿和冰宁连忙追了上去,汪凌跨过了第二层,直接冲进了第三层的住院部,这里看上去和正常的医院区别不是太大,狭长的走廊两边满是病房,当时“最后一刻”的时候,看样子正是放风的时间,所有的病房
都是开着的,走廊旁有一个很大的空间,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许多板凳,最前边的台子上摆放着一个在那个年代不算小的电视。
汪凌跑到了走廊的尽头,才发现这楼是一个回字形的建筑,整个第三层着实有不少病房,每个病房的门口都贴着一张纸,上边是该病房当前入住的人员,他一直来到1号病房门口,开始挨个的向后找去。
王姓在这些年已经逐步成为了排名前几的大姓,虽然这些病房远没有住满,但是零零散散也有几名姓王的病患,病房内的床边摆放着他们的病例。
很遗憾,这些人中,不是女人就是老人,唯一一个年龄还算符合的人,右腿已经被自己发病的时候砍断了,显然是不能开车,全都被排除掉了。
一圈找下来,并没有那位姓王的人。
“在四楼的可能性要大一些,那里的病人都很危险,以此为噱头防止别人进去还是很有可能的。”冰宁和冷睿自然也在寻找,而且要看的更细致一些。
冷睿首先去了护士间,找到了基本工作日志,可以说第三层的病房没有他们想的那么恐怖,更多都是一些诸如:302患者本月有失眠状况,已汇报医生,医生要求加强观察,必要时进行心理疏导;503患者精神状态日渐平稳,医生建议在三天后出院等等。
去往三楼的楼梯间是被栅栏封住的,一根根角钢制作的门挡在了楼梯之上,门是通过电动执行器控制的,看着更像是监狱而不是医院。
这里的楼梯上有一些变色,包括墙壁上都有一滩滩好像被鲜血打湿过的地方,可能曾经有第三层的患者想从这里逃跑,但是这看上去就算是角磨机都无法搞开的钢铁门,又怎么可能是他们能够弄得开的。
冷睿从台阶上捡起了一个东西,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那似乎是一颗破碎的牙齿,不知道是不是在和铁门对抗的时候粉身碎骨的,“看来,第四层才是真正的精神病院啊。”
这里早已经没有了电力供应,执行器也已经完全报废,三个足有手指粗的门销开着,曾经阻挡了不知道多少病患的铁门,就这样被轻轻的拉开。
这一层和下一层完全不一样,目之所及的地方,看不到任何尖锐的物体,即便是走廊的拐角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头顶的灯都用金属网保护着,哪怕是和楼下同样位置的休息间,所有的板凳也都是被膨胀螺栓牢牢的固定在地板上,无法移动分毫。
即便是这样,还是能够看到走廊一些位置的墙砖破裂了,上边留有无法擦去的暗红色,不知道那些发病的患者是如何将其破坏的。
这里的房间和楼下的不同,全部都是机械结构的密码锁配合钥匙,即便患者夺下了护士的钥匙在不知道密码的情况下也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只是,这些门也同样都是打开的,里边所有的患者都不知去向,三人将这一层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符合特征的王姓男子和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