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我们是租马车还是徒步?”武安国问道。
“你的伤势虽然好转,坐马车,能受得了颠簸?”卫铭笑说道。
“没问题!我可以!”武安国轻轻拍胸道。
武安国受的是内伤,最受不得颠簸。
卫铭一笑,道:“你我之间,也就不用这么客套了。你再劝,我可就成全你了。”
武安国嘿嘿一笑,颇受用。
他们二人虽然是主仆关系,但是亲如兄弟。
卫铭也清楚身份有别,但是一直没有刻意的去将武安国看作是仆从。
而武安国也没有忘了身份。尽管长卫铭两岁,从内心中将卫铭看作亲弟弟,但是必要的时候,身份之别还是要分清楚的。
而此时,无这必要。
二人边走边聊,已到东城门。
门外,聚集着大量的难民。
没有万魂令的民房居住,是不能养精蓄锐的。普通人会因不能减乏,而在半年后疲劳致死。
而住客栈,难民们进不了城!也根本没有这份钱!
无处可去,郡府又不管,难民们尽都瘫坐在地上。
黑压压的一片,有上千人。
几名小富家子弟在中间来回走动,挑选满意的侍女或是仆从。而片刻,就有三路人马冲过来,赶走富家子弟,抢夺难民。
一时间,闹轰轰的一片。
“庄主,要是他们在我们泰阳乡,那就好了!”武安国清楚,这些难民,对村庄来说就是劳动力。而那三路人马,显然是附近大村来抢人的。
“郡北发生了叛乱,难民都是从那来的,到不了我们那。”卫铭关注郡国大事,对这批难民的来源也知道一些。如果难民能到泰阳乡,自然可以收容他们。只是这里距泰阳乡有两百多里,太远了。
难民聚集在此,就是不愿远行。就算卫铭去收留他们,也不见得有人相信,愿意跟随。
这种事情大汉王朝天天都在发生,朝庭也是‘管不过来了’,才任由这些难民自生自灭。
王朝统治者的腐朽,酿成了百姓的叛乱。叛乱越来越多,冲突越演越烈,将这个疆域辽阔的大汉王朝推向深渊。而统治者的腐朽,又压迫着各地的百姓,反过来‘助推’叛乱,加深自己的腐朽……
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当循环到一定的次数,就会暴发一起席卷全国的大叛乱,与统治者一决雌雄!
“今年郡国的第三起叛乱了!”武安国说道。受卫铭的影响,也是比较关注郡国大事。
卫铭边走边看难民那边的形势,三拨人马为了争夺难民,已经开始了对峙。
……
“正臼村执事,咱们事先说好的,这些难民一村一半!你怎么的不守规矩?”独眼大汉喝道。
“你数数,我手里的还没到一半!之前只有我们两村,现在山北村来了,抢了好些!你瞧瞧,他抢的那些,原本都是你的!你们的加起来,比我的多!我没找你要,已经是客气了!”胖汉子嚷嚷,准备离去。
“放屁!我还说山北村抢的都是你的那份!我的那份被你抢了!”独眼大汉怒道。
“海老六,你这是不讲理呀!”
“狗日的,你还倒打一耙!识相的,就分一些还我!”
“行啊!把你娘们分我一些——”
“老子日你祖宗!你不给,就谁也别想要!”独眼大汉叠加起魂影,冲上前一刀落在了对方的难民身上。
一刀砍下,直接将难民分了两半。
“娘的!都给我砍!”另一方怒道
片刻间,双方战了起来。
第三方趁乱抢夺难民。双方打战很快就演变成了三方混战。
抢不到,就在混战中互砍对方的难民。
瞬间,混战变成了对难民一边倒的屠杀!
……
渐行渐远的卫铭二人已经离难民有两里之距。
“庄主!”武安国听到惨呼声,回头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三方人马在屠杀难民!
不分男女、不分老幼,一律屠杀!
“回!”卫铭的双眼充满怒火!
如果说三方奴役这些难民,卫铭无可奈何。
那么,三方屠杀的举动,已经触动了卫铭的底线!
道德的底线!
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