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知夏抱手斜靠在青砖墙上,她嘴角微微上扬,看着眉眼带笑,白嫩嫩的包子脸上却是一眼望不到底的冷色。
冷君安但闻其声不见其人,却足以叫他心生畏惧,趴在地上的他已经颤抖。
“夏,夏儿?”
冷君安感觉自己的嘴瓢了,说话打颤,言不由衷:“你,你在哪里,你不是嫁出去了吗,怎么还在将军府?”
他的思绪有点混乱,不顾命根子上的疼痛,慌张四下查看。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粉底绣花锦绣缎面鞋,顺着往上看,桃粉渐变马面裙上是一件金线装边儿暗绣金紫薇对襟褙子,正午的光线撒在她身上,照的那衣裳金灿灿的,还有她挂在腰间那水汪汪的玉佩,真是叫冷君安打心眼儿里面羡慕。
讨人厌的丫头,这才几岁穿的就这般贵气,就那件衣裳也值好多钱吧,更别说那价值连城的玉佩了,据说那玉佩有两只,一只被她送给了南宫决那个臭小子,败家玩意儿,多好的东西拿出去当了不知道能买多少好玩意儿?
这就想起女儿方紫嫣来,从她进门他就没给过她一件儿像样的东西,就连她身上穿的新衣裳也是人家冷知夏穿剩下不要的,原不怪女儿离家出走,宁愿待在锦衣卫那个冷冰冰的地方也不愿意回来,说来都是他无能。
挫败感油然而生,冷君安趴在地上吭哧吭哧片刻,挣扎着爬起来身。
“夏儿,你说二叔对你怎么样?”
猝不及防来的这一句,冷知夏好看的眉头皱了皱:“二说对夏儿如何,难道你自己心里没数?”
言语讽刺,表情敷衍了事。
这让冷君安的自尊心很受伤,又发现丫头们连同盛妈妈三五成群指着他指指点点的笑,他瞬间恼羞成怒:“夏儿,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亲二叔,刚才盛妈妈踢了我一脚,她是你院子里的人,你要给我个交代。”
呵!
冷知夏笑出了声:“二叔也知道这是我的院子啊?”她放下手臂前来几步,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倏然一勾,变了话:“光天化日之下,你一个大男人往侄女儿的屋子横冲直撞,还不知道六四的说那些让人听了犯恶心的话,盛妈妈作为我的教导妈妈,难道就不能替我出来教训你一二?还是说二叔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
两句话怼的冷君安语噎倒退。
冷知夏却不再给他好脸色,一字一顿:“如今您跟我要交代,您好意思吗?就您今天说的这些话我要是告诉爹爹,只怕就不是踹你一脚这么简单了?”
“你你你…”冷君安眼神闪躲,心虚的口不择言:“喂,冷知夏你别吓唬我,说到底我是你的长辈,你这样对长辈你爹爹知道吗?”
“无需将军知道,本侯就我可替他收拾了你!”
突然,什么声音凌空而来。
冷君安只觉他的脊梁骨随之一颤,本能一个箭步躲到了不远处的桃树后面。
然后,看到冷面侯爷南宫决迈着清冷的步子越过月牙门一步步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