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也只能是南宫青言儿子,这是您欠南宫家的,您是一朝天子必须说到做到。”
“可是他身上流着朕的血,朕看着他从襁褓婴儿那么大长到现在,朕把毕生的精力都用在了他身上,现在你说是朕的错,朕不甘心啊。”
圣上掩面,泪流满面。
十七年了,他为了南宫决运筹帷幄十七年,不惜拿好几个儿子的命为他做铺垫,却换来了一句既然舍弃了就不要再挽留。
老侯爷侧立于门口,沉默不语。
是,南宫决不是他的血脉,可这十七年来他既当爹又当娘,为了抚养他长大,他隐身于浮躁的朝廷间明月充当一闲人,想想看,他可是当年跟冷将军并肩作战的镇南侯,威风凛凛霸气凌人,敌人听到他的名字都要抖上一抖,可为了南宫决他把什么都放下了。
“那你说这俩孩子是否还有救?”老太后强行保持镇定问公孙瓒。
公孙瓒不卑不亢:“太后,十四年前臣就说过,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俩孩子本该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偏偏有人画蛇添足,造成如今这个局面,也只能找她出来亲自解决了。”
宸妃心揪的疼,呻吟:“母后,就让儿臣去一趟黑市吧。”
太后看圣上的脸:“皇帝,你觉得呢?”
圣上面如死灰,点了点头:“怕也只能这样了。”
……
冷知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她走进了一个长长的游廊,正处夏季,繁花似锦,头顶的牵牛花沿着太阳不停向墙壁上攀爬,柔和的光线打在其上面,紫嘟嘟的别提有多好看了。
牡丹姹紫嫣红,金紫薇随风摇摆发出阵阵香气,就连那狗尾巴草也铮铮向荣笑着向她打招呼,仿佛在说这个时候你怎么会过来。
冷知夏被这美妙的世界迷得三荤五素,就在她正准备摘摘上一朵小雏菊的时候,突然看到游廊的那一头走来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她心口一沉,不能相信自己的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再仔细查看过去。
我去,还真的是她。
苏心羽还是跟往常那样骄傲地高高扬起她的下巴,身穿五色孔雀裙,裙子下摆做了金丝线处理常常拖地,腰部又做了卡腰处理,将她玲珑的身材彰显的是越发凸凹有致。
她带着金步摇款款而来,她身后还跟着几个熟悉的面孔,三妹妹冷理城也在其中。
她们有说有笑,明明跟冷知夏擦肩而过,可对她视而不见,就跟没看见她的一样。
冷知夏愣在了原地,有心上去打招呼,下秒看见三皇子皇甫炎笑嘻嘻的过来,他倒是看见了她,停下来跟她打招呼:“夏儿,你也来了?”
前世不好的记忆充斥冷知夏思绪,仿佛一把无形刀不停割她心口,三两下就给她拳头大的心脏割的七零八碎鲜血直流。
疼的她蹲下身子几乎跪在了地上,大颗冷汗沿着她的鬓角留下,和着眼泪滴答到被雨水洗刷干净的青石板上,发出了铿锵有力的声音。
皇甫炎在笑:“冷知夏,你不是挺厉害的吗,这不一样来了?”
他大声的笑,那笑充满了威胁充满了鄙视,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