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2 / 2)

“到年底请我的客!”

“请你什么客?”

“发奖金的客!”

“你给发多少?”

“人均十万!”

我和亓国良的对话逗笑大家。童晓波高兴地说:“志轩,你要给咱们的‘摇钱树’人均发十万块钱,国良不请我请,你想吃啥我作啥,把参谋长和主任一起请回来!”

我让战友们的笑声才刚刚开始!

在市场经济大潮中,为了部队建设留住人才,精神和物质的必须双管齐下,才能让战友们的智商发挥出来,天天愉快地去工作!

我们送杨铠和吴亮举家搬迁去军区上任,宝二嫂给我送来一个亿的无息贷款,真是水到渠成。

我们集团军有钱,从五十年代落户到市里,年年都在搞生产,几任军长留下来一个“小金库”,五个多亿的财富。前几年搞基建花了不到一半,自己想盖座象模象样的招待所,军区知道军里有钱就是不给钱,着自己打开“小金库”。老社长和叔叔没想到新上任的军长更有钱,而且他还会通过运作大钱生小钱!

“志轩,这是一百三十万?”王鹏阳惊讶地问道,我点了一下头,说,“鹏阳,这是先奖励后勤部和林冰个人的,司令部和政治部推到年底,象耿援朝参谋长不怕家庭拖累,一天等于两天干,象保卫处长金戈任劳任怨,对工作从来不去挑捡,象长城公司的头头和财务人员一心为公,咱们没多有少,年底开表彰会的同时,除了精神的一定要给大家物质奖励。政治部先下去摸个底,统计出来报个数,钱的问题不是问题!”

“志轩,人均奖多少钱?”

“三千块。”童晓波接上周玉新的话,说,“国良,都办妥了?”

“超了!”亓国良兴奋地说,“定金收了六亿八,中行想给,志轩非让我等等收,急的行长天天来电话。咱现在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玉新,”童晓波给抽烟人发了一支玉溪烟,点上过滤嘴说,“我认输想今天请志轩,他非让我到年底请。我先欠着,说个事情,旭子和鹏阳也不知道,咱们应该感谢志轩。钱是他打条借的,跟军里没有任何关系。他设计好方案,国良去银行办了办,给军里建了个奖励基金,不违反财务制度,跟纪律不沾边。咱们以后再也不会为签了字晚上就睡不着觉,我请志轩请定了!”

“人人有份!”尚仲强笑了笑说,“志轩准备了二百万,以后年年如此,要重奖有突出贡献的人!”

亓国良说:“现在基金账面上有四千二百万,目标五千万。山西人比我会理财,钱就是会生钱!”

军党委常委们开了个碰头会,通报一下情况,我也安排了工作,和大家去食堂吃了午饭。想到要下基层,有何旭和王鹏阳同行,去买两条好烟,自己闲着聊天抽,一个人就溜达着走进军人服务社。

“姐!我大哥来了!”

在军部大院里喊我“三儿”的人最多,叫我“三哥”的没几个,只有贺晓梅单认我是她大哥。

我们小时候的事先放当后面,自己从小就把贺晓梅看成亲妹妹。她比我小三岁,赶上好年月,高中毕业就考上大学,拿着财会硕士文凭被中国银行当地支行分配工作。我上任时,小妹妹已经是军部对门分理处的一把手。她和兰兰长相差不多,妹妹比姐姐更秀气,一直把我当成家庭成员之一。我儿子公开承认,他有大小“梅姑姑”。

贺晓梅从小屋提出两把椅子,兰兰也端着饭走出来,我坐下说:“干什么去了?人影都看不着!”

“三儿,”兰兰伏在柜台上,边吃边说:“小妹去总行学习,昨天还知道下车去二姐家看老阿姨见了乐乐,玲玲抱上娃娃,大板坐着丫头的车也去了,表扬大板会抓贼,带回来的东西比她看老阿姨的还多!”

“是不是要当行长了?”我开口一问,贺晓梅得意地划着火柴给我点上烟,“兰兰姐,就你在?”我问道。

“尚奶奶八十多了,咱姐不让强嫂值中午和夜班。”说着,贺晓梅看了看我手里的烟,“姐,给我哥拿两条玉溪,我出钱,我哥抽的是‘茶花’,当军长也太掉身价!”

“军长的身价值多少钱?”

“小妹有钱!”兰兰接上我的话,说,“三儿,公司折价卖房,小妹就替我们一人掏了八千六,军里拆迁盖这栋小二楼花了整整十二万,全是小妹垫钱替我们盖好的!”

贺晓梅就站在我面前,一身藏青色的银行工作服,一条马尾辫子,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位少妇。

“无利不起早。”我笑了。

“姐,爸妈说我哥是‘鬼三儿’一点也不假!”贺晓梅也笑了。

“什么鬼三儿?”徐志翔说着走进门,贺晓梅莞尔一笑,说,“以前这个院里有六个男孩,一个比一个大一天。我大伯,就是军军爷爷按母亲的姓排了号,老大叫大韩,老二叫二冯,尹四儿,马五和毛六六。我三伯母姓桂,叫我大哥就叫挂三儿,时间一长就叫成了谐音。”

“姐,我们院也有这个。我妈姓窦,我三哥小名叫窦四儿!”

徐志翔的话逗笑了我们。

“哥,你调志翔来干啥?”

我一听贺晓梅的口气,马上问道:“兰兰姐,他们是两口子?”

“你不知道?”兰兰开口就笑,笑掉了假牙。她从柜台上捡起牙在口杯里一刷,戴上接着说,“三儿,志翔和小妹是郭威介绍的,两个人十年前的国庆节结的婚。你不要看叮叮当当才四岁,是不是……”

“这个弯弯绕!”我起身上下打量一下自己的秘书,说,“志翔,调你来当秘书,言要慎,行要正,品要端,公私分明,记住了?”

“是!”徐志翔立正敬了礼,说,“哥,我们家就哥五个,我小五。我爸我妈知道老丈人把咱当儿子,七月探家正式下了‘命令’。”

“你少跟我套近乎。”我抽了口烟,亓国良一进门,徐志翔转身就走。我还以一句话得罪了自己的秘书,兰兰忍不住地笑道:“三儿,你还不知道,志翔不跟国良说话,两个人因为杜怀玉的关系还不在一个桌上吃饭,外人不知道。”

“大哥,志翔跟韩业荣是一个院长大的,一起参的军,他三哥志国就是业荣他姐夫,两家人特别好。以前我也不知道,过‘五一’他哥他嫂子不是来了一趟看我爸我妈,我刚知道他们因为打仗不说的话。可能丫丫也不知道,你千万被跟我大嫂说这些事。”贺晓梅说。

“国良哥,”我把烟头一脚踩灭,说,“通知杜怀玉,下周一来军部报到。从郭威开始,挨着个儿去作检查,什么时候求得无名高地的勇士们的谅解,什么时候算跟他结清帐!”

“三儿!……”

“兰兰姐,这是抬举他!”

说罢,我掏钱要买了两条红塔山,贺晓梅不让收钱还拿了两条玉溪烟,说:“小妹给大哥合情合理!”

“哪要看我收礼值不值。”

“大哥!”贺晓梅接上我的话,说,“我们中行在市里是家小银行,从来没给职工分过福利房,行长听咱姐夫说要盖钢筋水泥的高层,递上去报告省行就批下来了,就想买幸福路小区一栋楼,可长城公司不收订金,急的他快要上吊了!”

“他上了吊你去当行长。”

我说着扔下两百块钱。不等贺晓梅反应过来,自己随手拿了两条红塔山和亓国良转身出了门。

其实,奖励给亓国良建筑设计小组和林冰的一百三十万块钱是宝二嫂公司出的,是给他们“幸福岛小区”的设计费。自己到任以后,让他们通过“关系”把“谣言”传出去,用“卖楼花”收取的订金存入银行先套得利息,为集团军设立了奖励基金。当时银行的利息高,还有存款“保值”,不到两千一平米的框架结构高层楼房也不贵。不过,贺晓梅所属银行交订金不收是另有图谋。

真的,天机暂时还不能泄露!

在祖国的大家庭里,无论男女老少都向往过上幸福生活,我也一样。社会的矛盾产生,都是金钱和权利所谓分配不均造成的。人们生活在一个社会制度中,如何和平相处,简单地说就是不要用手里的金钱去攀比左右,不能拿手中的权利去愚弄上下,这样的社会才会和谐。改革开放以来,人的眼界越来越开阔,大家有了比较才能做出鉴别。在市场经济大潮的冲击下,人的头脑越来越复杂,大家有了价值观而能定位自己所能产生的价值,正确与否,这些都是为不断地提高生活质量得到的生存法则。GDP代表不了国家的真正经济实力,你可以一年盖起上千万的十栋办公楼,但一栋楼的价值可能还不如一片硅片高。为什么我们沿海地区加工工业蒸蒸日上的同时,一天到晚“制裁”的“警告声”不绝于耳?为什么满大街跑的小轿车没有几辆国产品牌?为什么大城小市到处都有假冒伪劣的产品?为什么出口多少亿件衣服才能换来一架民航飞机?不能去攀比,当今社会比你有钱的人多得是,不要去愚弄,身边四周比你聪明的人多得是。当今社会,让人人露出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本质,不能不说是一种倒退。人的欲望是无止境,你改造不了环境,但环境可以改造你,社会犯罪率高就是最好的证明。天上不会掉馅饼,难道天天喊“万岁”的就是忠臣?一定要虚下心来甘当“伯乐”,不能把人才变成奴才,才能显示领导水平。你要想晚上睡好觉,单把拥有的金钱当成废纸,你要想身后不留骂名,单把言行放在天平上称一称,考问一下自己今天做没做过亏心事。兄弟姐妹们,我熬过了五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走到今天,得出这么一点人生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