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上午十点多,郭威值班回来,在军部大院转累了,跑上楼想歇口气,我给了他五盒中华烟。
“宝二嫂给了两条,你和志翔一人半条。”
说着,我给郭威倒了杯水,拉他坐在沙发上:“去上海看大姐,让老海子拐回家看一眼。玉新说他参了军还没回过家,你是接兵人,跟他父母亲熟悉一些,顺便代我问个好。”
“军长,”郭威一听就兴奋地说,“我先把童政委送到家,去我大姐家看一眼,初四就往老海子家赶,农村过年比市里热闹!”
“晚回来一天无所谓,跟秀峰通个电话。”
“你真是我的好军长!”
“过年跟谁学的?”
“学什么?说话办事老想着自己的兵,咱哥们不会拍马屁!”
正说着,电话响起铃声的同时,门外传来“报告”声。郭威推我去接电话,他起身去拉开门。自己没注意来客是谁,接了兰兰姐让我叫上郭威一起去家里吃午饭的电话,转身看见帅妮,身边还站着一身西服革履的中年男子和一位如同母女的妇女,郭威已经泡上茶。
“军长,你见过帅妮,上豆蔻山。她现在是军直通信连副两连级的外线排长,昨天还让丫头训了一顿。这是她父亲,市电力公司帅经理,这位是她母亲,在市委组织部工作。”
“快坐。”我接上郭威的话音,请两位春节来看望女儿的父母亲坐下,他扭头喊了一声,“老海子!你们两个给我进来!”
刘智东和刘智海先后进了门,还有点不好意思。
“帅经理,燕主任,这不是随便能进的办公室。老海子……”
“军长,”帅妮打断郭威的话,迫不及待地说,“我穿上军装不是来当卫生员,更不想当话务兵,我就是当特种兵。我要是去不了特战大队,就去侦察连,你要不同意,我就脱军装!”
“妮子!……”
郭威和帅妮的父母亲异口同声,我摆了摆手,可笑地说:“帅妮的要求不高,我喜欢这样的兵。”我从办公桌上拿起杯子,接着说,“帅妮,看过电影《董存瑞》吗?你有点象‘四虎子’。干什么单有热情是不够的。你认为自己是块好钢,那就要放进高炉炼一炼。……”
“军长,随便!”帅妮掷地有声。
“那好。帅妮,正月二十五开始比武,从体能,技能到智能,以团为单位,你得先过了你身后两位的关。”
“军长,我就跟你比!”
帅妮想将我一军,我笑了笑说:“帅妮,刘连长为什么输给郭师长?你该明白,年龄并非是成败的因果。”
“我就跟军长一比高低!”
帅妮还真敢将上我的军。
“老海子,抽时间陪帅妮好好练练,别比输了哭鼻子。”
说罢,我把他们一直送到办公楼的大门口。
我们晚上去童晓波家吃饭,郭威忍不住地说:“政委,咱们军长也是的,非要跟帅妮比一比,你理她干啥。”
“你敢跟刘智东比,我连个妮子也不敢比?”
自己一句玩笑话,兰兰姐,亓国良和高云辉笑了,陈艺茹,陆小璟和童晓波的爱人阮教授也笑了。
“志轩叔,你千万不要小看帅妮,她好厉害。我去年陪我妈妈来看我爸爸,郭叔叔领我去师部吃西瓜,她和郭叔叔的司机从地下打上房。他们说司机让她了,我还看不出来。”
“沪生,”童晓波笑了笑他小儿子的话,说,“你从小认识你志轩叔叔,大了还经常听我们说你志轩叔叔。你现在去问问你仲强叔叔,你志轩叔叔有多大本事。他现在是军长,还是一流的侦察兵!”
“沪生,”陈艺茹高兴地说,“我和你云辉叔结婚时,你志轩叔叔怕两个连人多肉不够吃,一拳打死一头猪,是我亲眼看见的。”
在大家的笑声中,沪生毕恭毕敬地给我点了支过滤嘴。
自己在集团军里出名出在让张天琳当了专职饲养员,知道我在教导队几乎没有对手的并不多,,眼见的更是寥寥无几,不足为奇。
帅妮明知自己根本就不是刘智海或刘智东的对手,道听途说了我的一些传闻,想过我比她大十七岁,打仗的故事已经成了老黄历,也明白刘智东输就输在“不认真”二字上。她从卫生队出来,有了野战救护的资本,调进通信连时间不长,也有了爬杆查线的基本技能。这位体育学院的高材生,找一个“软柿子”比一比,只要一军之长点了头,调进特战大队,成为一名特战队员才是最大的心愿。
这个妮子是一个“人精”!
农历正月二十五是三月三号。星期一的早上,我亲自给通信连打了电话,不到五分钟,身穿作训服的帅妮就跑来报到。坐上小刘开的车,她拿出一盒巧克力放在仓储盒里,回头一笑,背影美滋滋。
小刘说:“你给我这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