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了金戈的车,他随手递给我两条玉溪烟。我走上贾士光亲自驾驶的直升机,他扭头一指座位上布袋子露出的两条中华烟。我微笑着摇了摇头,他驾驶直升机朝着豆蔻山方向飞去。
途中,贾士光把飞机交给副驾驶员,坐到后舱和我交了心。
“军长,你要走带上我”
“你听谁说我要走?”
“昨天晚上我刚听说的。”
“我去公司也没飞机开。”
“那我就给你开车!”
“士光……”
“军长,你别讲那么多大道理,我就觉得在你手下工作痛快,钉是钉,铆是铆,别的心不。”
“士光,你的飞行小时在军区是第一,你们陆航团安全飞行也是第一,无论空中打靶,还是抢险救援,你问问军区司令员舍不舍得让你脱军装?咱们是战友,交心的话只有一句,珍惜这身军装。”
“我就愿意给你当兵!”
我摘下耳机,把贾士光紧紧地搂住。他的泪水滴到我的手上,也渗入到我的心田,情感交融。
“军长,你别走。”
“不走,我保证不走,这还不行?”
贾士光一听,立正敬礼,转身跑去,登上直升机,平稳起飞,在空中盘旋了三圈才朝东南方飞去。
刘智东和刘智海每年上豆蔻山搞几次合练,用他们的话是“从失败中找出成功的妈”。双方互有胜负,“谁输了谁请客”,单成了这一对好兄弟不成文的规定。
我上午一到,双方的“对抗”演习还没结束。自己帮着炊事班把卸下的“慰劳品”,运进宿营地,杜怀玉押着两卡车“慰劳品”也下了车。他去军帐里拿出把菜刀,切开了沙天西瓜,和我聊起来。
“志轩,别跟李毅一般见识,我跟他一样,办啥事欠周全。”
“怀玉兄,他就是图方便,下车就停了我的职。他也不打听打听去,我为什么要卖个大价钱。”
“志轩,咱不缺钱。军里有你留下的基金,招待所和长城公司的收入,那一年也得小一个亿。”
“钱多心里有底,干啥事说话气粗。你们一年给我三千万,别说师长,团长见了我敬礼的动作都不一样,胳膊就象加了弹簧。”
“那是。我和园园上个周末去看娃娃,水泉哥嫂也去了,丫头非留我们吃了饭。娃娃天生就懂事,二娃子也懂事了,跟在娃娃屁股后面还知道倒垃圾。二妞说二娃子跟谁都争,就是不跟娃娃争。小哥俩让泉嫂接回家,年年去过暑假。”
“晋晋有了对象,莹莹呢?”
“现在孩子们眼太高。志轩,莹莹就是能写一笔好字,电脑玩的还可以,让平平调到省委组织部,眼睛好象长在珠穆朗玛峰上了。什么不过二十五不谈恋爱,不到三十不结婚,张口闭口奇谈怪论!”
我们高兴地点上过滤嘴。
“军长,咱们中午吃啥?”
“随便!”
杜怀玉听我对炊事班长一说,举手指了指食品箱:“捡好吃的挑。咱们军长本来就不爱吃喝,中午炒几个拿手菜,就咱们十几个人。”
我和杜怀玉拉起家常来一拉就拉到中午。两个的炊事班加起来刚好二十五个人,支起了行军桌,端上来飘香四溢的罐头和炒菜。
“志轩,你不喝一杯?”
“喝一杯就睡一下午。”
“喝一杯,睡你的觉去。”
说着,杜怀玉给我到了一杯啤酒,我伸手从布包里摸出一条中华烟递给他。我们碰了杯,自己就犯了困,狼吞虎咽吃饱肚子,司务长就让我睡进他的军帐,还把装烟的布包挂在行军床前,转身出去。
“老杜,不能沾光没够。”
“老计,咱们是谁跟谁?”
计彪和杜怀玉的说话声吵醒了我。抬腕一看雷达表,已经过了五点钟。自己起床走出军帐,演习考评组长正在两对人马前讲评结果,刘智海队对刘智东队,他赢了他零点一个百分点,都是好样的!
“志轩,刚才来了电话,三亿三千八百万的电汇全部到账。”
计彪兴冲冲地走了过来。
“彪哥,他还差我五十万美元的‘保管费’,少一分休想!”
计彪听我一说,解释道:“他们要白送咱们十万发556的子弹。”
“十万发子弹值多少钱?”
“志轩,我和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