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虎大脑一阵轰鸣，浑身都在颤抖。</P>

简单的三个字，将他的记忆拉回了十年前。</P>

他趴在地上，汪汪汪地叫唤，逗弄小孩开心。</P>

小孩开怀大笑，说他演得逼真。</P>

从此，他有了一个专属称号——老狗。</P>

可从陈家灭门后，钱老狗这三个字，成了他的禁忌。</P>

三年前，有人拿这件事打趣，第二天，就横尸街头。</P>

可钱虎没有想过，曾经的他，以此为荣。</P>

有人打趣，他却得意扬扬地说：“我是少主身边的老狗，最为忠心的老狗！”</P>

“不，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还活着？十年前，你就应该死了。”</P>

“我没死，你很失望？”</P>

钱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这么多年，老狗做梦都想再见少主，老狗只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P>

钱友亮有些懵，对于十年前的事情也知之甚少。</P>

钱母却是一清二楚，从两人的对话中也知晓了陈凡的真实身份。</P>

她冲着钱虎吼道：“陈家十年前就被灭了，现在早就不是陈家的天下了，哪怕这小子还活着，也不过是丧家之犬，早就不是什么少主了，你怕他做什么？”</P>

钱虎一愣，是啊，现在的陈凡不过是丧家之犬，自己为何要给他下跪，为何要怕他？</P>

想到这里，钱虎起身，准备找回面子。</P>

当然了，这也不怪他。</P>

他的恐惧，来源于骨子里的记忆，下跪也成了本能。</P>

哪怕十年过去了，也无法磨灭。</P>

“敢对少主不敬，老夫……”</P>

柳雄虎目一瞪，就欲要动手，可陈凡却阻止道：“暗爷爷，她说的没错，陈家早就没了，我也不是什么少主了，钱老狗你觉得呢？”</P>

刚起身的钱虎，扑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老狗对少主的忠心，日月可鉴，您一辈子都是主子，我钱虎依旧是少主的狗！”</P>

说完，还不忘‘汪汪汪’叫唤几声。</P>

“姓钱的，老娘怎么嫁了你这么一个窝囊废，你到底在怕什么？”</P>

“爸，你起来，杀了这小子啊！”</P>

钱友亮母子两人，疯狂叫嚣，他们实在不明白，钱虎在怕什么。</P>

在她们看来，以钱家现在的实力，捏死陈凡这个丧家之犬，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P>

钱虎是惧怕陈凡吗？</P>

不，完全是因为陈凡刚才那一声：暗爷爷！</P>

在他的认知里，陈凡会这么称呼的人，唯独一人，陈家暗卫首领，壹号暗卫，十年前就有四星战将的实力。</P>

现在，恐怕早就步入五星战将了。</P>

如此实力，捏死他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P>

“暗爷爷，你觉得他的话能信吗？”</P>

“老奴不信。”</P>

钱虎闻言，浑身一个激灵，他知道，自己的生死就在这一瞬间。</P>

他磕头如捣蒜：“老狗对少主，忠心耿耿……”</P>

“我问你，有人对我不敬，该如何？”</P>

“杀！”</P>

“刚才她们说的你也听到了。”</P>

陈凡瞥了一眼钱友亮母子：“你不动手，还在等什么？”</P>

钱虎抬头，目露震惊。</P>

他没有想到，陈凡如此狠辣，居然让他杀自己的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