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火已经灭了,但警方围起封锁线,你最近是别想回家了,我也不会让你回家,总之,在查明失火原因之前,你得跟我走,留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这样简单明白的解释,你现在的脑袋瓜子可以理解清楚吗?”
贾里德几乎是一口气把话说完的,说话的同时双眼直勾勾地望着易予微,片刻也未曾稍移。
他一直观察她的表情,她的眼眸闪过很短暂的懊恼与慌乱,不过抬眼面对他时却又是冷静不已。
“我知道了,谢谢你,之后的事我会处理的。”易予微的嗓音极淡,淡到就像在谈论一件别人家的小事。
贾里德眉梢一挑,对她的反应很不满意。
就这样?没怪他的意思?可怜兮兮地哭一下也行,恼他也可,她却沉静如斯……
是因为何时何地都要自己坚强的使命感吗?
“易予微,你可以哭,可以闹,可以拿东西丢我,或是开口把我轰出去,我保证我绝不会笑你,恼你,或动手反抗。”贾里德静静地看着她,像温柔的老师循循善诱着长期被压抑住真实个性的学生,“你表现得这么坚强勇敢,也没人会颁发证书表扬你。”
这男人说话的嗓音真好听,看人的眼神超级温柔。
好像,他此刻面对的是一个脆弱无助的孩子……
易予微很想笑,可笑不出来。
对一个此时此刻是最关心她的人来说,她如果笑出来真的很没心没肺。
“我不想哭,也不想打你骂你,这根本不甘你的事……好吧,也许这真的是因你而起,但矛头指向的是我,我除了面对,应该别无选择了吧?”易予微坦然地说道。
贾里德眯眼睨着她,见她的脸色似乎更苍白了,决定放弃鼓励她发泄一下怒气或恐惧的念头。
“退烧了吗?”贾里德的长手很自然地移到她的额头上。
易予微依然静静地看着他:“你关心女人总是这么自然?”
“嗯,习惯很难改得了。”他收回手,微笑地瞅着她,“烧退了,我帮你办出院,跟我回酒店住,我一个人住总统套房,还有一间房空着,你可以住到我退房为止,以我新家目前的装潢进度,应该还要两个月。”
“你不会以为我会答应你的要求吧?我会自己找地方住下……”
“你刚刚没听见我说的话吗?暂时,你得跟我走,还是你要我派人二十四小时看着你,守在你住的酒店门口?”贾里德将他的无赖霸道充分展现。
“你……”易予微难以置信地瞪着贾里德,正要再次郑重拒绝时,却看见白君明提着一个水果篮,出现在病房门口。
一时之间,彼此都愕然不已。
毕竟,他约了好几次都落空的贾里德,此刻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舅舅,你怎么来了?”
“下了班就顺道绕过来看看你。”白君明淡淡一笑,眼神却往贾里德脸上扫去。
这一扫,不由得感到意外,他自然是认得这位大名鼎鼎的贾里德。
只是,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倒是很令人玩味。
“这位是……”白君明故作不识,看着易予微。
“贾里德。”贾里德起身朝白君明伸出手,“很高兴见到你,舅舅。”
易予微这么叫,他也就跟着这么叫了。
贾里德这一声“舅舅”,让白君明险些忍俊不禁。
但他不得不故作淡定地握住贾里德那只修长好看的手,视线在他和易予微两人之间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