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酸,想吃柠檬。
“是你的,是你的,都是你的。”朔北把江沅按进车里,按捺住逗他的心思,低笑着哄他。
“是你的。”江沅都囔。
布加迪威龙顺着盘山公路向前,道路两旁树木茂密,阳光只能从树叶间的缝隙渗透到地面,投下的光芒窄小细碎。车速不快,山间的风拂过面颊,轻柔凉爽,非常惬意。
江沅在车上找到了一个咸鱼抱枕,他把它搓进怀里,在太阳镜的遮挡下打量朔北。
这人非常英俊,面部线条立体分明,就是气质过于冷漠,眉眼里含着万年不化的冰霜,彷佛一座不懂得人间温情是何物的凋像,可偏偏,又让江沅瞧见过他温和时的模样。朔北眼眸是纯正的黑色,有种无机质玻璃珠般的冷冽光感,但专注凝视江沅时,目光格外深邃,像是一场旋涡,让他很难不陷进去。
江沅开始想:这可能就是所谓的霸总款情人,平时就是一座行走的冰山,见谁冻谁,但遇上喜欢的人,就温柔得一塌湖涂。
啧。
兀然之间,朔北偏首看向江沅,眼微微眯了眯,问:“你在看什么?”
这个人是猫变的吗?江沅忍不住腹诽,这么多年来,他只见过猫会对别人的目光敏感。他不动声色扭回头,平视前方,眺望车道那一头的风景。
“你在看我。”朔北定定地说,然后加了个修饰:“偷偷看我。”
“什么叫偷偷看你?”江沅把怀里的咸鱼抱枕换了个方向,捏住人家的两条腿,坐直上半身,理直气壮开口说:“我是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朔北接话。
江沅转头看向朔北,神情认真严肃:“我要向你道歉,前几天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我不该当着你的面,说你小时候丑。”
朔北:“……”
“那你现在还觉得丑吗?”他咬牙切齿问。
江沅笑了笑,不说话了。
车厢内变得安静。朔北不喜欢听车载广播,也不喜欢放音乐,所以此时此刻,耳边能听见的,只有风声、叶声,以及引擎的声音。一路前行,他们没看见任何人,这对于一个不要门票的避暑佳地来说,有些异常。
“看来我们已经走进套子里了。”朔北看了眼后视镜,低声对江沅说道。
江沅把手探出车窗,虚虚抓了一把,温度、湿度、灵气浓度等等逐一体会,“我没有感觉到结界,周围除了没人,相当正常。要不要停车?”
“我有了个大致猜测。”朔北:“找一片开阔的地方。”
江沅立刻调出实景地图,仔细搜寻后,指着一处说:“这里是个儿童游乐场,沿斜坡修建,坡不陡,但借助各种游乐设施,有点易守难攻的意思。”
朔北扫了一眼,立刻提速。白色布加迪威龙快如闪电,直接从禁止人行的林区内穿过,一个摆尾,稳稳当当停在了儿童游乐场的沙地上。
江沅探出脑袋,看见车身和轮胎吃满了沙,顿时有些心疼,“你可不可以对它好一点?”
“车是消耗品,从买回来的那一刻起,就贬值了。”朔北毫不在意,推门下车。
“我的心彷佛在滴血。”江沅捂着胸口,低声叹息。
下了车,江沅从随身空间掏出一把狙击枪。这个游乐园最顶端是一座滑梯,红红绿绿五彩斑斓,江沅爬上去,坐在滑梯最上方,专心致志擦枪。
这里的都是儿童娱乐设施,高度不怎么样,朔北站在梭梯旁,手一抬,就能够着江沅肩膀。
他打量四方,看见某些景致时,慢慢蹙起眉。
朔北伸手,指尖凝聚灵力,在虚空里画了个符。片刻后,他沉声道:“我想的没错,这座山被人布置成了一个阵法,但阵法有些难解决。”
“什么阵法?”江沅擦枪的动作一顿。
“九玄渡厄阵。”
是江沅没听过的名字,不由偏头看向朔北:“和上次废弃工厂里一样,这阵法又是东华搞出吧?”
“九玄渡厄阵,这阵法准确来说,是我和你研究出的,但后来,你教会了东华。”朔北垂下眼,慢条斯理说道,声音很低,辨不出情绪,“九玄渡厄,九天大智如明镜,智光照五蕴成空,渡万般苦厄。身处此阵,初时不可察觉,但随时间流逝,灵力渐失,如同困兽。”
“经过刚才的试探,东华在我们的基础上,把阵法改进了。破解有一定难度,灵力已经开始流失,时间紧迫。”朔北又说,眸底含着歉意,“我不该带你继续上山。”
“没关系,不就是大意一次而已。再说,如果当时你掉头下山,保不齐人家会有nb。”江沅单手持枪,空出的左手拍拍朔北发顶,“抓紧时间就是了。”
“你回车上。”朔北抓住他的手,不错目望着江沅。
“不。”江沅垂眸,避开朔北的目光,声音低低地,“怎么能每次都是你保护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七夕快乐看,就来!速度飞快哦,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