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箭中身的那一刻,邢问男清楚地感觉到一股毒素由他的肩膀处扩散开来。
他的脚步不受控制地停顿了几秒,男人迅速赶上将他踹倒在地。
男人的拳脚毫不留情:“跑啊!你倒是跑啊!”
邢问男的喉头不断喷出鲜血,剧烈的疼痛带得他连咳嗽都痛上几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和那女的玩调虎离山之计!”
男人的语气流露出无与伦比的轻蔑和嘲讽:
“想引开我让那女的跑?哼!中了我的髭猪之毒,这个点,她早就已经在下面等你了!”
邢问男从肩膀开始,整个人肿胀了一大圈,像泡了很久水的浮尸。
他的脸呈现剧毒的紫色,闻言心口又痛又凉,宛若刀割:
“咳咳、我做鬼也、也不会放过你咳咳咳!”
“死到临头还嘴硬!!”
“本来我还想给你们一个痛快!可谁叫你们那么不识好歹!”男人的眼神狠毒,“既然你那么能说!我这就把你的嘴缝起来!”
男人抽出一只长箭从邢问男的下嘴唇直捅上了上嘴唇,密密地一连扎了三根,他的脸上潮湿一片,糊满了鲜血。
男人刺耳的叫骂声刑问男已经听不见了,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眼前仿佛出现了环幕电影般的走马灯。
朦胧之中,他看见了顾思河挨冻的嘴唇。
如果死后有归处
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请让那里,温暖如春。
“刑问男!!”
一柄长枪从天而降,男人面具下的两眼大张,疾速往后退去。
“又是你!”男人眼神厉得要杀人,后槽牙都要磨碎了,“黄金路!”
面前的男人手持长枪,在寒风中,褐色的布衣飘渺,剑眉下一双星眸饱含杀意。
黄金路的身后正是顾思河,她身上的毒已解,拿着个白玉似的颈瓶,跪在刑问男身侧不住地掉眼泪。
“刑问男你醒醒!千万别睡啊!”
顾思河泪如泉涌,飞快地给他拆起嘴上的利箭。
少年闭着眼睛,下半张脸早已千疮百孔,像开了个巨大的裂口,完全看不出是张嘴了。
“别、别睡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顾思河往嘴里灌了一口水,托起他就嘴对嘴的往里灌。
一些水顺着嘴角流到地上,一些水混着血液流进嘴里。
“呼延彪!”黄金路怒喝一声,凌挥长枪向他疾奔而去,“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三番五次坏我好事!”呼延彪雷霆大怒,腾空而起,“我今天就先杀了你!再杀了你那奇丑无比的弟弟!送你们全家地府团聚!”
他弓弦一振,数排毒箭朝黄金路凶猛射来。
锋芒枪刃起,黄金路怒吼挑斩:“我不准你这么说他!!”
箭刃相接,银光冲天,黄金路眉宇间尽是复意与铁血。
长枪在他的手里灵活得仿佛有了生命,最后劲挥震九霄,彻底破了呼延彪的箭阵。
短短几天,男人竟然已经有了这般长进!
呼延彪眼底透出一瞬间的惊慌,他再欲拉弓,黄金路已经突围到他面前。
“不、不可能!”
黄金路麦色的蓬勃肌肉显示出排山倒海般的力量,那鲜红的枪缨仿佛在宣告他的命运:“呼延彪!拿命来!!”
刺破肉体的巨响惊起枝头群鸦,血色喷薄而出,染红这片萧索的土地。
沿街尘土白灰为这夺命一击拍手叫好,黄金路大脚落地,呼延彪的躯体随风而去。
【髭猪面具】飘在半空,黄金路踏着草鞋把它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