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华:“前两年学的,会的不多,我都是在家里练练。”
他摸头不好意思地笑道:“还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演奏呢。”
第一次么
这并不是狐允让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演奏,却是她最想演奏的一次,也是她最想演奏好的一次。
她不用再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为母亲而弹,为狐家而弹,为每一个来赏玩她的人而弹,而是为自己而弹,为新人而弹,为幸福而弹。
菜肴道道端上了桌,血媚引着新郎官下来了。
“everybody看过来~”
血媚招呼道,邢问男笑赞不已:“真是四套减三套,帅的有一套!”
一拢红衣,长身玉立,金边镶饰,雍容贵气。
滕道锋为人温和没架子,大家都快忘了他是富贵人家出身的贵公子。
脱去围裙后的他,温柔的眉眼多了三分矜傲,挺鼻薄唇,笑容清亮,在那妆容的衬托下,更显俊朗和魅力。
缪绒洲手上还端着菜呢,步伐乍然止住了:“哇塞,这不比城北黄公美?”
柳嫣听到声音后跑出来了,眸中是说不出的惊艳,她哈哈笑起来:“君美甚,黄公何能及君也!”
黄金路站在旁边也笑了,众人围在滕道锋身边又摸又看,恭贺道喜之声此起彼伏,血媚像个保镖似的制止道:“哎哎别摸脸啊!”
夜惑笑起来:“去吃饭吧?大化妆师。”
他的手很自然地搭在女人腰上,黄金路一直在偷看血媚,自然尽收眼底,他的拳头不自知地攥紧,转身回了厨房。
“等会儿啊,先洗个手。”
血媚笑着亲了夜惑一口,往厨房走去了。
洗手池就在男人身边,血媚一脸淡定地搓着小臂上的粉底液眼影。
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解释,这实在超出了黄金路对于爱情的认知范围。
她都有男朋友了,为什么还要来撩拨自己?
他有一瞬怀疑过是不是自己跟不上时代了,但破开万雾,心里仍有一个声音坚定地告诉他不是车马慢了,而是爱情这东西,就该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最终,黄金路在纠结和缄默中选择了盘问。
他看着她的发顶:“你为什么要这样?”
“哪样?”
黄金路咬紧了牙关,血媚在盆里轻甩了甩手,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
“这样?”
女人唇角轻勾了一下,把一双嫩手放到他脖子处的毛巾上擦了又擦。
黄金路看着她的动作,又气又闷。
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立场去指责血媚的所作所为,因为她像是什么都做了,又像是什么都没做。
黄金路大可在她落下手来时就制止住女人的动作,因为她的动作是那么慢,那么缓,像是给了他很多时间去选择。
可他不得不承认的,他对于这个女人的靠近,有一种隐秘的,见不得光的窃喜以至于她的手都快擦干了,自己也没能伸出手去。
“你和他”
“他是我老公。”
这五个字像是晴天霹雳,她毫不犹豫地承认,让黄金路脸色霎然一白。
甚至不是男朋友是老公。
她结婚了,没有任何余地的。
是别人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