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姑娘,是没是做噩梦咯!”
说话的是严松,他从床头拿起一块毛巾,一边帮二菊擦去额头不断渗出的冷汗,一边口中念道到:“昨晚你要是早点听我勒(的)话,早点投降,你和你娃娃咋个可能感冒得啷个严重,你如果早些听我勒话,把那娃娃交给我,那可怜的娃娃咋个可能……!”
他这话说的语重心长,二菊见严松脸色不对,这才想起昨夜已经严重发烧的幼子,难道,他出了什么意外?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她撑起身子,一把抓住严松的手,急切的问道:“新生怎么了?”
新生是她为儿子取的名字,取自己获得新生之意。
严松望着二菊,没有说话,二菊却心急如焚,她从床上爬起来,依然紧抓住严松的手,问道:“你说话呀,严警官,新生怎么了!”
严松还是没有说话,他站起身来,拍了拍二菊的手后,径直离开了病房。
严松离开时,二菊分明看到他眼里泛着光,眼角含着泪。
看到严松黯然离去的背影,二菊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可是她还是不死心,她将目光投向一旁一直冷峻的盯着她的严欣,低声问道:“新生,他是不是死了?”
严欣倒不像她的父亲严松,她看着二菊,冷笑道:“是勒,你娃儿死咯,被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害死咯,这下你心里安逸了噻,满意了噻!”
说完,严欣摔门而出,只留下二菊和两位女警在病房里。
儿子死了,被她害死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躺在病床上,二菊的眼睛里,再无半点生机,仿佛在这一瞬间,她的灵魂,又回到了那个冰冷黑暗的地窖。
她的脑海中,满是幼子的样子,还有严欣刚才的那一番话语。
人啊,就是奇怪,以前一直想要抛弃的累赘,如今突然没了,倒突然觉得有些不大习惯,甚至愧疚万分。